“一路好走。”余彬伸手盖上了陈钰的眼皮。
车子继续行走,刚刚的场面让所有人都吓坏了,要不是因为这一段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估计现在满车的乘客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吧。
令狐娴一直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我。
“你很痛苦。”她低低跟我说了一句。
我没有回她,确实我很痛苦。我以为我变强了,但是还是看着有人在我面前被杀害,那种无能感,深深地折磨着我。
令狐娴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拿了一片口香糖,递给我。“吃吧,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吃完或许会舒服些。”
“谢谢。”我接过口香糖,慢嚼,舒服一点。
“其实你不必太过自责,这个世上有太多的人力不可为的事情,不是说你实力变强就能改变的。德老头那么厉害,最后不一样惨死当场吗?最重要的是做到问心无愧,那样就算死了,也死得其所。”
我为之一惊,这个女人,怎么好像能看穿我的心思一样?
不过她说的话确实启发了我,我确实不必拘泥在各种各样的麻烦事里面,总是把各种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只要做到问心无愧,那不就足够了吗?
看着令狐娴,我还以一个微笑,并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令狐娴也给了我一个笑容。
她笑起来两边的嘴角上扬,很美,让我有一丝心动。即使是狐狸,也能绽放出这样美丽的笑容吗?
滴滴答答,雨继续敲打着窗户,这辆大巴车成了一个小世界的缩影,我们每一位乘客怀着各自的心思处于这个世界。或许我们不想呆在一起,但是由不得不在一起。
都说鬼恐怖,其实人心更恐怖,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身边的人,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捅你一刀。
我看了看那个已经死亡的陈钰,她,不就相当于被苏草晨给“捅了一刀”吗?死的很是冤枉。
至于苏草晨,他倒是活得好好的,而且还不用负刑事责任。
我又很不爽的瞅了一眼苏草晨。
嗯?
我在看到苏草晨的时候,感觉很不对劲,他额头充裕着浓浓的黑气,脸色惨白。刚刚被余彬划了一刀的手臂,被他用衣服简单的包扎了,但是我感觉那包扎似乎根本不起作用,因为用来包扎的衣服上满是血液,而且血液好像还在不断的流逝。
我的直觉告诉我,再这样下去,他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要真是那样,余彬岂不是变成了伤人凶手?
不行,我推了推令狐娴,她懂医术,现在只有她能够救苏草晨了。“看看苏草晨,他好像要死了。”
令狐娴将信将疑地看向苏草晨,而这时,车子稍稍颠簸了一下,苏草晨的身子偏转了一点,我清楚地看到在他的胳膊上有着一个清晰的黑色手印!
该死的食血鬼,他居然没有放过这辆大巴车,跟了上来!好,本来我以为没办法对付他了,既然他选择来送死,那我再放过他,可就说不过去了。
我将驱鬼符、火符同时拿了出来,推开令狐娴,冲着苏草晨跑了过去。
“三火,你干嘛?”余彬问我。
食血鬼就在眼前,我没有时间多做解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驱鬼符放在了苏草晨的上衣口袋。
紧跟着就看到从苏草晨的身上冒出一团黑色的气体,并且慢慢变成了水蛭。<md,老子弄死你这吸血的玩意儿!”然后将佛珠朝着水蛭丢了过去。
有三只水蛭被佛珠砸中,血液横飞,瞬间就枯萎掉了。剩下的水蛭知道情势不妙,纷纷跳上了车窗,然后向着车窗外渗透。
车里的乘客早就吓得魂不附体,纷纷躲离,这倒是为我节省了不少麻烦。
我拉开苏草晨,然后将火符丢向窗户,同时做了个兵印,加大火势。
嘭!长长的一道火光席卷了所有的水蛭,剧烈地燃烧着,只见那些水蛭纷纷落下,打滚、蜷缩、缩水、焦枯。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水蛭就死光光了。
但是这里毕竟是大巴车上,在车子里面点火好像不是什么特别明智的举动。好在现在下着大雨,并没有引起太多的麻烦。
我将自己早就已经湿透的外衣脱下,盖在了火上,其他一些乘客则纷纷用衣服去弄一些雨水,然后浇灭火势。
很快,火就被灭了。
我拿开衣服,拨动那些死去的水蛭,发现他们在死后连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张人脸,正是我先前在车窗上看到的那张脸。
我拿出蓝色瓶子,将食血鬼的极阴煞气给吸收了进去,如此,我就得到第四脉极阴煞气了。
终于把食血鬼给消灭了,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而这只不过是我丰都别野之行的第一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