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现形
我脑袋一晕,闭上眼睛。
我一定是烧糊涂了,一定是的。
这个世间这么可能有剑灵?这太无稽了。
右肩又被冰冷贴上,他一点点舔着我的血,发出愉悦的呻吟声。
“独活剑”是天界赐予天族的武器,沾染了天界的灵气,千百年的嗜血之后,化身为剑灵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妖精折腾个一千年还能幻化人形呢,何况他这具有天界灵气的剑?
“独活剑”一直就让我觉得太妖异了,这么想来有剑灵在其中,也就说的通了。更遑论当年那些所谓的秘密了,我的贴身之剑,什么看不到,什么感觉不到?
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你真的是剑灵?”
“你不信?”他的手与我相扣,两人的掌心中,是那柄黑色暗沉的“独活剑”。
剑重新入手,我忍不住地握了握,它于我的意义,就像魂魄一般,少了它总是少了些许什么。
他突然笑了,舌尖滑过唇瓣,舔掉最后一抹残留的血迹,“你是我的主人,我永远不会离开你,若主人愿意,‘独活’永远都与你魂魄相依。”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百年来,你所有的心思我都能感应到。”他的回答让我目瞪口呆,“因为我是你以血供养的。”
什么心思都能感应到?包括……
“包括你的**。”他回答的坦然,我无地自容。
一个人,一个女人,连半点秘密都隐藏不住,那简直太没有尊严了。
容成凤衣聪明,青篱毓秀,合欢精灵,那都是靠心思去猜的,做不到完完全全地明白。
可是这剑灵给我的感觉,就象我没穿衣服被人看的干干净净一样。
而他的目光,却同时地浏览着我的身体,嘴角那抹笑……怎么看都像是邪笑。
再想想自己以往每一次和男人的翻云覆雨,“独活剑”就在身边,这等于是我别人上床,身边始终有一个参观者。
真是太丢脸了。
“你什么时候能够化为人身的?”我记得当年“独活剑”都还只是一柄剑,即便他知道我身边发生的一切,却始终没有出现过,可见那时候的他,依然只是剑灵。
“在崖底的时候。”他轻轻地开口,“至寒之气,才让我塑出了形,灵识却是已是藏在剑中千年。”
“千年来,所有天族的一切你都知道?”
他微微摇头,“最初不过是混沌的意识,不是太清楚的,当血气和生灵之气越来越多,我也就越来越清醒,但天族几乎与世无争,所以觉醒也就很慢。”
我苦笑,“莫非真正给你成长机会的,是百年前我与雅的斗争?”
他没说话,等同默认。
天族人的灵气与血气,供养了“独活剑”,成就了他的塑形,却也在无形中告诉我,百年前那场斗争的惨烈,那自相残杀的悲壮。
“那你的武功呢?”我想起了他诡异的身手,与我几乎一模一样的武学,连剑式的角度拿捏的姿态,都是别无二致的。
“那都是族长参悟的武学。”他淡淡地回答,“族长练功,我是随身的配剑,自然也就印记下了使用的武学。”
所以,他同样能使用我的剑招,唯有我会的武功,他也能一点不差地拓印下来,因为练功时的心法招式,都已经深入他的灵魄中了。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但是你那日使用的武功,不是我的。”
“那是前任族长参悟的武学。”他的回答让我的心头一凉,凉的不是他学会了师傅的武功,而是雅也会。
“师傅真的私下传承了武功给雅?”我惊讶地望着他。
所有的答案,都只有他和雅才知道。
轻轻的一个点头,击碎了我心中所有的期望。
师傅曾是我最尊敬的人,在我心中天族的族长,为了天族为了传承的誓言,是不该有私利的。
当年师傅选择雅为天族族长的时候,我想着的是师傅的大公无私,完全不曾怀疑过她的任命,所以我是第一个向雅效忠的人。
这效忠里,有多少是对师傅的尊敬,有多少是对师傅全然的信任。
“师傅她……她只是太过于相信雅会成为族长吧。”我找着借口,“她只是传授了不该传授的技艺,并非故意偏私。”
“那你知道族长的遴选是什么样的吗?”他忽然问我。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知道天族遴选族长很严格,但是昔年一场内乱,几乎有关这方面传承的书都被雅毁了,真正完整的程序我是不知道的。
我只知道很多秘密是族长与传承人口口相传的,所以雅知道许多秘密这不稀奇,毕竟师傅告诉了她,而我这个在师傅故去后才被“独活剑”择定的族长,是不会明白那些隐秘的。
“真正的族长继承人在成为族长之前,是要以血饲剑的,以求达到与剑的感应,若剑承认她为主人,才能宣告族中成为族长。天族安逸太久,久到继承人以为以血饲剑只是仪式。不再公开举行,而是私下的一个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