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天方夜谭

秦战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他的手机会随时响起。果然，刚刚站在窗前和柳依依挥手告别，手机上一个陌生的号码就撞入了他的眼帘！

“是我，柳卿卿。”电话那边的声音镇定而淡然。

“嗯……”秦战并不觉得意外，或者说一切早就他的预料之中。

“你的国家编号是……”柳卿卿的记忆力惊人的好。

“出来聊聊……”柳卿卿说。

“好啊……”秦战说。

秦战的车子停在一处废弃的码头上，窗外是轰隆隆海浪拍岸的声音。

“我对你的遭遇感到很遗憾……”柳卿卿幽幽说道，“不过，似乎我能做的也十分有限，我在你的质询记录上签署的意见是警告，而不是清退，但是我左右不了上层的最终决定。”

“是吗？”秦战的嘴角微微挑了挑，显然他完全不相信柳卿卿的解释。

“我只陈述我做了什么，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柳卿卿一如初见那么淡然，“而且，我提起这件事也没有跟你道歉的意思，就算有人需要为他的行为向你道歉，那也绝不会是我……我想跟你说的是，我最初把你的事当做一个意外事件来看。可是在你之后，又有几个出类拔萃的好手被以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清退。我突然发现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柳卿卿伸出手将一缕散落在前额的秀发抿在耳后，抬起一双美眸看了秦战一眼，“于是，我决定展开秘密调查，就在我觉得自己就要接近真相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督查部门被撤销，我被强制复员的消息……”

“所以，你想说的是……”秦战意味深长的看着柳卿卿。

“我想说的是，你们所在的秘密部门很有可能出了问题，我怀疑里面有些决策性人物已经被策反了……”柳卿卿说，“我怀疑有人在酝酿一个巨大的阴谋……”

“嗯嗯……”秦战清了清嗓子，“我不得不说，你的想象力足够丰富。其实，我和你一样在刚退役的时候也会产生种种类似的幻觉，有人把这个叫做受害幻想症……老实说，我不太相信你的猜测，组织有极其严苛的审核和甄别制度，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别人控制的……我觉得你还是静下心来，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然后找个事做比较好……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其实也挺好的……”秦战半是认真半是揶揄的说道。

柳卿卿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跟你说的是天方夜谭吗？”

“不是吗？”秦战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像你这样的傻瓜还是缩在自己的世界里醉生梦死吧！”柳卿卿怒气冲冲的拉开车门，外面的寒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如果一切都是我的想象，那为什么你们这些被清退的人会被强制擦除许多不相干的记忆？为什么你们都被建议长期服用毒性猛烈的恢复性药物？处于保密的需要？笑话！分明是让你们变成废人，让你们去死！”砰地一声，柳卿卿狠狠地关上了车门。蹬蹬蹬，踩着高跟鞋向岸边的临时公路走去！

秦战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李梓萌对他的全息数据分析结果证明，他的一部分关键记忆确实被擦除了，而江小瑜也证明他一直严重依赖的药物中含有孤魂草的剧毒成分。这些对于他来说堪称绝密！可是柳卿卿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仅仅依靠猜测？秦战的心里乱作一团，他看了看柳卿卿的背影，发动车子追了上去。

“太冷了，我送你回去吧……”秦战降下车窗，和柳卿卿保持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