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草原之上的轲比能似乎有异动!”
陈楚眉头一皱,“轲比能手下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他如何还敢存非分之想?不是有步度跟和肃立两人率鲜卑骑兵在进剿轲比能吗?”
“主公,公与现在在传书中还说了一事,原本归附我军的肃立似乎有些不妥!”
“什么!?”陈楚吃了一惊,“他想干什么?”
“肃立最近同轲比能的密使有接触!我和公与先生均认为,他可能是想同轲比能一道趁我军后方空虚之时劫掠并州!必竟并州的富庶是相当吸引人的!主公,这便是刚才收到的公与先生的传书!”说着,徐庶从怀中掏出一封传书双手呈上。
陈楚连忙接过传书,细看了一遍。思忖道:“公与先生并未透露出请求援军的意思!”扭头看着徐庶,露出询问之色。
徐庶笑道:“想来,公与先生有把握应付目前的情况!”
陈楚点了点头,注视着案几上的传书思忖道:“目前初城的防御体系已经竣工,并且有一万苍狼营铁骑和三万戍边民军驻扎在初城,再加上步度跟的两万鲜卑军,我军在北方草原共有六万步骑,除此之外,我军在云中、朔方还各有一万民军;而轲比能的军队不到两万人,即便加上肃立也不过四万之数。”陈楚不禁点了点头,眉头舒展开,“以目前的军力,轲比能难有所作为!”随即又皱起眉头,“不过若是轲比能避开正面深入并州的话,那可就……!”陈楚不禁流露出浓浓的忧色。扭头对徐庶道:“立刻传令子敬,加强并州各郡县守备,切不可大意!另外传令公与,务必不要使游牧骑兵越过长城!”云中、五原和朔方属并州辖下,在长城以北,算是并州北方的屏障。
徐庶应诺一声,立刻离开了大堂。
陈楚缓步来到后院中,看着在秋风中飘落的树叶不禁一愣,喃喃道:“不知不觉已经出来好几个月了!”
退入北方草原深处的轲比能突然离开老巢,一路南下,绕过数万征北军屯扎的初城,径直往云中一带的长城而来。与此同时肃立突然率领他的两万骑兵离开了驻地,也径直往云中而来,看他的行动,他似乎并不是来阻截轲比能的。而征北军对于这两支军队的行动似乎毫无察觉,唯一的一万苍狼营精锐似乎仍留在初城位置,两万也没有任何调动的迹象。
一天后,轲比能便率领两万骑来到马邑以北十余里处的一片树林之中。马邑是靠近长城的一座镇甸,规模不大,但因为做为与北方草原民族往来贸易的中转站,因此显得相当繁盛,客店妓院林立,商队往来不息。
轲比能令麾下两万骑暂时在树林中停下,随即向马邑派出斥候探马。
“直罗候,有肃立的消息吗?”轲比能问道。直罗候就是先前说过的轲比能的弟弟,当日大战之后,他侥幸逃脱征北军的追杀。
“还没有!”直罗候回禀道。轲比能皱着眉头,不时地将马鞭拍打在手掌之中。
直罗候犹豫了一下,“可汗,肃立是反复无常的小人,他会不会……?”直罗候面露忧色的说道。
轲比能摇头道:“正因为肃立是反复无常的小人,所以他绝对抵挡不住并州这块肥肉的诱惑!”看见直罗候仍有犹豫之色,于是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
直罗候犹豫了一下,有些疑惑地问道:“可汗,虽说并州此刻非常空虚,但是征北军拥兵百万,势力之强天下无人能与之相抗!若是……”
轲比能抬手打断了直罗候的话,“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说的也非常有道理!但是我们并不是完全没有逆转的可能!征北军势力虽强,但后勤问题却非常严峻,而征北军目前的粮草基本上屯放在并州,如果我们烧毁了并州的粮草,征北军必将闹粮荒,即便过了明年春天,征北军的粮草问题仍会非常紧张,征北军要想再度发起攻势,起码要到明年冬季!而我们及南方的汉人诸候有了这段时间,就能从容整顿军备以应对征北军!”
直罗候恍然点了点头,不过他的心中仍有忧虑。
一骑斥候从树林外的草原上直奔过来。来到轲比能马前禀报道:“可汗,马邑城内就如同往常一样!”
轲比能点了点头,这时,一旁的直罗候问道:“可汗,是否立刻出击?”
轲比能想等到肃立的消息后再做决定,但是他又有些担心自己两万来骑在这里呆久了暴露行踪。
轲比能猛地一甩马鞭,下令道:“不等肃立了!派出两百名射雕勇士袭占城门,同时传令各部都尉立刻率本部向马邑进军!”
轲比能话音刚落,一个负责收发信鸽的军官直朝轲比能奔了过来,轲比能立刻意识到可能是有关肃立的讯息,连忙叫住准备下去传令的直罗候。
军官来到轲比能马前禀报道:“可汗,肃立将军有传讯!”说着双手呈上一封传书。
轲比能鹰目一亮,一把从军官的手中夺过传书,飞快地看了一遍。哈哈笑道:“好!肃立将军干得好!”
“可汗,肃立将军说什么?”直罗候好奇地问道。
轲比能笑道:“肃立已经越过长城,攻下了代郡的白登县!立刻去传令!”直罗候应诺一声,立刻打马离开了。
大约两刻钟后,两百名鲜卑射雕勇士以旋风之势袭占了毫无防备的马邑北城门,紧接着,轲比能亲率一万鲜卑骑兵蜂拥入城了,直罗候则率领另外一万鲜卑骑兵在城外负责接应。
鲜卑骑兵在马邑城中的主街上虎啸奔驰,发出游牧民族特有的怪叫声,然而马邑城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整座马邑城就仿佛一座死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