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转过身来,看到刘璋正愁眉苦脸地立在那里,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于是问道:“季玉,在想什么呢?”
刘璋一震回过神来,朝刘焉一抱拳,不无担忧地说道:“父亲,秦军这些年来纵横天下所向无敌,我们与其为敌是否不明智呢?”语落连忙垂下头去,等候父亲的斥责。然而出乎刘璋预料的是,刘焉并没有责骂他。刘璋不禁心中好奇,抬起头来,看见刘焉背着手走到一旁的地图架前,于是也走了过去。
刘焉用手在长江以北的大片土地及北方草原、西域上画了一圈,问道:“季玉,你说这些地方现在在谁的统治之下?”
刘璋看了一眼长江以北的那一大片土地,毫无疑问地回答道:“当然是在陈楚的统治之下!”
“那这些土地原来是谁的?”刘焉又问道。
刘璋一愣,回答道:“当然是大汉的!”
刘焉点了点头,满脸愤慨地沉声问道:“我们是汉室宗亲,如何能坐视祖宗基业被他人篡夺!”
刘璋明白父亲的想法,同时他自己也赞成这种想法,但是他又觉得己方面对秦军根本毫无胜算。刘璋不禁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焉如何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想法,不禁叹了一口气,对刘璋道:“这些事有为父来考虑,你下去歇息吧!”
刘璋不禁感到愧疚,犹豫了一下,抱拳道:“父亲,儿臣告退!”刘焉点了点头。刘璋转身朝外面走去。刘焉看着刘璋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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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松离开了刺史府,来到崔琰下榻的驿馆,向崔琰说了自己的来意。
崔琰面带感激之色地抱拳道:“多谢刺史大人美意!不过在下并不须要任何东西!”随即一脸郑重地说道:“我定然会说服张鲁!也请刺史大人惜言如金!”张松也一脸郑重地抱拳道:“季珪先生但请放心!我家主公不是无信无义之辈,定然会遵守承诺!”
崔琰点了点头,抱拳道:“那在下便就此告辞!”
张松微微一惊,“季珪先生现在便要走吗?”
崔琰点了点头,颇有些感慨地说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张松一愣,随即抱拳道:“先生一路保重!”
“多谢!”
崔琰从驿馆出来,张松亲自将其送出了益州城。一架孤单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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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荆州城运出的辎重军械源源不断地运往夷陵。张飞已经率领十二万精锐集中在夷陵,然而征调上来的民船只有两百来条。
“怎么搞的?都三天了,才这么几条船只!”张飞在夷陵县衙内吹胡子瞪眼,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面前那几个负责征调民船的官员战战兢兢,心中忐忑不安。
“将,将军,我们已经尽力了!”一个官员壮着胆子禀告道。
张飞猛地一拍案几,‘嘭’的一声大响在县衙大堂内响起。那几个倒霉的官员吓了一跳,慌忙跪到地上叩头求饶。
“将军,主公可是特别交待过,不得对部下乱发脾气!”张飞的副将薛剑在张飞的耳边轻声道。
张飞有些无奈地咂吧了一下嘴巴。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个官员,没好气地喝道:“还跪在这做什么?还不下去给我征调民船!”
几名官员闻言如蒙大赦,连连叩头应诺。站起来急匆匆地跑出了县衙,那模样简直就像狼口余生的绵羊一般。
张飞摸了摸颌下的钢针须,很郁闷地喃喃道:“难道俺老张就这么可怕吗?”随即想起李家小姐说过的话,不禁更加郁闷。
一旁的薛剑翻了翻白眼,只当没听见。
“薛剑,立刻传令下去,全军明日渡江!”张飞断然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