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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一种相思 两处锦绣:回来

思念这东西,原来是火,酒精一喷,只有越燃越猛的趋势,哪能熄灭?

只是,他已经依赖上这个东西了,即便是燃烧,他也愿意在这燃烧的痛楚里一点一点回味,那样的灼烧的,充实的感觉,总比虚空好很多……

所以,宴会结束,他又拉着辰安,以招待小三子朋友为名,再度喝了个淋漓,终致大醉。

无法开车,三人唯独没喝酒的是辰安,有老婆的人,“家教”格外严些……

于是辰安送他回去,家里还没人,估计姜渔晚在宴会结束后和太太团们继续活动去了,所以一直将他扛进卧室,扔到了床上……

人醉,心里却是越来越清醒。

躺在床上,想起那些夜晚,他赖着她,依着她,她长长的头发,如绸缎一般铺展,柔软而舒适,纵然此刻头晕目眩,也厌憎这枕头的不舒服。

撑着爬了起来,扶着墙去了她的房间,在她的椅子上坐下。

这个房间,依然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他不允许任何人移动里面物件一分一毫,小乌龟还在朝着他笑,窗帘床品都保持着原样,就连书桌上的砚台和笔,都搁在原位,就好像,昨天还有人拿着写过字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那副被他撕毁,而又拼贴回来的字,他给贴在了墙上,这是唯一原本属于她,她却没有带走的东西……

她不要的理由是什么呢?纵然拼好了,也是裂痕斑斑吗?

看着那些裂痕,便如他此刻的心,也一道一道裂着无法愈合的伤痕……

他依然记得,就在这个位置,她坐在这里,对他说: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呵……他当然不会同意。

不离婚,无论她飞多远,他始终觉得还有一根线牵在自己手上,尽管她走时坚定地摇头表示不会再回来,他仍然有着渺茫的希望,她总是要回来的……

若离了……

不,这个问题他不敢想……

只要一想就会害怕……

其实,他也有想过放弃,这几年不是没有女孩喜欢他,他自己深知这一点,在独孤无望的时候他尝试着去接受别人,可是,他倒是很想把每一个女人都当成是她,却偏偏的,每一个女人终究不是她……

纵观他的恋爱史,他曾认为,女人如衣服,既然是扔掉的衣服断不会有捡回来的理。放下容易,喜欢自然也是容易的。

而她,却是天生改造灵魂和思想的高手,非但将他的人生观世界观行为方式彻底改观过来,也十几年的时间在给他做证明题,题目如下:

萧伊庭前N任女友长≥168cm,胸部周长≥34C(以高中成形后为准),属性温柔贤淑,或调皮可爱,在萧伊庭前十八年生命旅途中匀速经过,于他心口这一站停靠时间为人均不足一天。叶清禾,长≤162cm,胸部周长≤34A(以历史最高点为准),属性,冷淡严肃,有时野蛮,于萧伊庭十八岁开始以乌龟式速度慢爬,停在他心口这个站台时爬不动了,停留时间,一辈子。证明:叶清禾不是衣服,是他扔不掉的皮肤……

呵,皮肤,皮肤……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切肤之痛啊……

所以,他怎不害怕?

无论怎样,萧城卓都办了一件好事,找回了她的号码,害怕的时候,他就会把手机拿出来,翻出她的号来看。

这不是普通的数字组合,它是有生命力的。

看着它,他终能相信,地球的另一端还存在着他鲜活的皮肤,她没有消失,她曾在他生命里深刻地存在过,否则,让他怎么去相信,他结婚证上的另一个人不仅仅是一个名字?

酒醉之下,手指不稳,无意中竟然拨了出去,而他浑浑噩噩的,尚不自知,直到那端人接了电话,轻轻的一声“喂”传来。

他如雷轰耳,一头冷汗,以为自己出现幻听,看到手机屏幕上通话计时的双层数字,他才知道原来不是幻觉……

他唇干舌燥,无法言语。

“喂……”那边的人再度道,一如她从前在他身边时那样,叫他吃饭了,叫他温书了,也是这般轻

淡而柔软。

时隔三年,再一次真真切切地听见她的声音,他眼眶发热,言语无措,恐失去这个说话的机会,脱口而出,“妹妹,是我。”

“我知道,二哥……”

湿意刹那间涌进了他的眼眶,终于肯跟他说话了吗?漫无边际的黑夜里,仿佛亮起了一点星光,他未语先哽,多年在她面前养成的某种习性让他心生委屈,竟然不由自主地道,“妹妹,我……好害怕……”

“二哥,怎么了?”

“我……”他害怕很多事情,害怕她真的在大洋彼岸再不回来,害怕她会把他忘了,把他们的过去都给忘了,害怕……好在,她还记得他的声音,可是这些话都他无法说出口,最后,能言善辩的萧大律师傻乎乎地说了句,“我喝醉了,怕黑……睡不着……”

“……”

“妹妹,回来陪我好不好?”他是真的醉了,否则,怎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世界骤然间沉寂下来,他听不到对方一丁点的声音,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懊悔,好不容易盼来的说话机会,又把她吓跑了吗?

“嘟嘟嘟……”黑夜的另一头终于传来冷漠的忙音,他扔了手机,颓然无力,滑落在地板上,就此醉去,不要再醒来……

他不曾知道的是,那端,有人行走在下课的路上,用力按下终止通话键,并随之泪如雨下。彼时,阳光明媚,路人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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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回来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她会再一次回到这个房间,身边还睡着酣然的他……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许是不习惯吧。不习惯这床,不习惯身上肩上压着的重物,想翻身也无法自如,稍稍一动,此人便如树袋熊一般,睡梦中闭着眼睛把她往怀里压……

记得他昨晚说过有案子要开庭,而他,却还枕在她肩上,酣睡不醒。

推了推他。

他“唔”了一声,把她当枕头似的揉了揉,脸也埋在了她耳际,温热湿润的唇贴在她的侧脸,是咬了一口还是亲了一下?

她立刻躲开了,用力推他的肩膀,大喊,“二哥!”

他终于被她叫醒,睁开眼,看着怀抱中的她也大惊,“妹妹?你怎么从美国飞回我床上了?”

“……”他是装的,还是做梦?

而后,他自己恍然,拍了拍脑门,“我糊涂了……做梦呢……肚子饿,正好梦见一个大馒头,就咬了一大口……”

还真是做梦……

“你怎么不梦见大肉包子?”她拉着脸说。脸上湿乎乎的,还有他咬过的感觉,记忆中,他是喜欢吃肉包子的……

听见肉包子这个词,他下意识地看了她身体某个部位,而后笑了。

她皱眉,想起他曾经说过的混话,诸如等小笼包变成大肉包的时候……

立即起身下床,进了洗手间。

望着她的背影,他的笑容渐渐收敛,每一次,她总是给他不期的大喜,而后是无法承担的大悲。

比如,不曾想过她会轻易答应嫁给他,她却答应了,而后,便一去三年无影无踪;

此次,不曾想过她会回来,她却一只箱子简简单单地回来了,等着他的,又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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