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苏先生求见。”
“哼,他还用得着求见么?向来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司马长空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满,可跪在地下的黑衣人却不由自主的长舒了一口气,心想,自己的这次死罪是终可免除了。
“哪里,哪里,苏某向来把殿下奉若神明,礼敬有加,哪敢在礼数上有丝毫的懈怠?”说这话的是一个白衣文士,三十上下,白面无须,清瘦瘦的有些伶仃,宽大的文士袍罩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空落落的,瘦削单薄的肩,枯瘦苍白的手上擎一把雪白的折扇。只见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抱拳,狭长的凤目微微眯成一条缝,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正对着司马长空作揖。那神情态度看似恭谨,却又带着点吊儿郎当的漫不经心。
“苏炎,在我面前就别装腔作势了。”司马长空一声轻叹,有些无奈又有些纵容。年轻的太子在年长的苏炎面前,反倒更像一个长辈。
听了司马长空的话,苏炎不以为意的轻笑出声,左手轻挥,示意闲杂人等退去,自己则施施然地坐到了司马长空的下首位置,斜睨了跪在地下的黑衣人一眼。
“十三,你替殿下办事多年,鲜少出差错,为何此次却无功而返?”
名唤十三的黑衣人微微抬了抬头,恭敬地回答道:“属下到了江州后,并没有惊动当地府衙,而是乘夜潜进了太守府。”
十三此次是奉太子司马长空之命去江州调查江州太守何桓被刺一案的。既是奉太子令行事,原本可以光明正大的调查,但是顾忌到多方原因,他便自作主张的没有明查,而是来了次暗访。有功必然是能够得到大大的嘉奖,可偏偏此次他无功而返,所以叙述这话的时候,他的内心便有些忐忑,不由的拿眼睛的余光去暗中观察上座上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