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静婉嫁您十八年,敬您爱您。看着您欢喜,静婉跟着欢喜,看着您忧愁,静婉恨不得替您忧愁。每日都里想得最多的,便是陛下您吃了几碗饭,菜品可合味口。天凉了,最担心的便是陛下您有没有冷着,冻着。这十八年里,静婉每日想得只有陛下,每日念得也只有陛下。陛下对静婉说过的每一句话,静婉都记得。可静婉对陛下的情意,陛下却不记得了。”
“绾发结情丝,同心到白首。执子偕手,与子携老。陛下,静婉没忘,一句都没忘。可是,陛下,您忘了。您不信静婉,不信……”
明明是凄厉的指责,明明是刻骨的爱恨,那个女子却只是流着泪,平静地诉说。
长空不止一次的想,如果那时皇后不煽风点火,如果那时顺衍帝能不被嫉恨蒙蔽双眼,如果那时自己不袖手旁观。也许,那个女子不会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长空到现在都还记得凤仪宫漆黑圆柱上的那一抹腥红的血,红的刺目,红的惊心。
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子,平素连宫人们磕破点皮,流点儿血都战战兢兢,小心以待的女子,却以一种残忍而狠绝的方式对待自己。
那一撞的力量有多大?
那“怦”地一声响,仿佛能炸裂胸膛,那临死前的一声悲鸣,犹在耳边回旋。
她的头破裂开来,汩汩的血止不住的往外流,怎么堵也堵不住,脑袋耷拉着,脖颈已经抬不起来。
“陛下,我不恨你。但是,我也不想爱你了。爱你太累。情之一字,普通百姓家说说尚可,帝王家,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