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柏穿着一身黑色常服,手里拿着一把宝剑,匆匆地从护国夫人的院里出来。
母亲的责备尤在耳边:“槐儿是你的亲弟弟,纵使他冥玩不听教诲,当哥哥的也只能教训,怎可当着那些外人的面给他难堪?”
对于母亲爱护幼弟的心情,颜柏也只能无奈苦笑。可颜槐,也实在不像样子。
“母亲,阿槐已经二十四岁了。”
“二十四岁怎么了,在母亲眼里,他多大也还是一个孩子。”颜夫人柳眉倒竖,保养得当的脸还是白皙光滑,即便有些细小的皱纹,也只给她凭添一层成熟的风韵。
“可他还是小孩心性,如此怎么成大事,立大业?”颜柏的眉头皱在一起,对于母亲娇纵颜槐的行为很是不满,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颜夫人也知道自己对这个小儿子过于偏袒娇纵,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是自己最小的孩子,自小又聪明乖巧,嘴巴还甜,会讨长辈欢心,顺顺遂遂长到十六岁,文采武功都是上乘。上京城里的人说到颜二公子,哪个不是竖起大拇指夸他是人中龙凤。
可恨啊,都是那个贱*人,把我的槐儿给毁了。颜夫人想到这些,恨得咬牙切齿,娇美的面容有些扭曲,眼里射出狠毒的光,活生生地把一个高贵的贵夫人形象损毁殆尽。
“那个贱*人生得贱种还没有找到吗?”颜夫人的声音冷硬无情,带着恶毒。
“没有。”颜柏对母亲说到那对母女时的凶狠,早已见怪不怪,一个女人的怨毒会如此之深,他也算是深有体会了,“母亲,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说不定她早已不在人世。母亲,您又何必总耿耿于怀,苦了自己呢?”
颜夫人厉声地喝止颜柏:“柏儿,这话以后母亲不想再听到了。什么叫做我耿耿于怀,那个贱女人毁了我,她女儿又毁了我的槐儿,我怎能不恨?不要以为她死了,我就会放过她的女儿,她那个狐媚女儿跟她一样该死,她们都该死。”
颜夫人又目赤红,因为激动,鬓发都有些散乱。颜柏不敢再劝,只能扶住他母亲好言安慰一番。颜夫人情绪总算在儿子的抚慰下,慢慢平息下来。
“柏儿,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与你父亲青梅竹马,鹣蝶情深。后来生下你跟玉儿,你父亲视你们如珠如宝,那时候我们一家多幸福,多快乐。可是,自从那个贱人出现后,你看看,她把我们家毁成什么样了。夫不夫,父不父的,你父亲哪还有半分原来的样子?”颜夫人说到伤心处,泪流满面,声音哽咽,“柏儿,她跟她那女儿是母亲心头的一把刀啊!不拔了,母亲不会快活。”
“是,母亲,孩儿知道了。孩子一定会把她找出来,让母亲亲自把这把刀拔了。”颜柏能说什么呢,为人子者,以孝当先,既然母亲不能放过她,他也只有帮着母亲完成心愿了。
“一定不能让槐儿知道,要不然,他就真的毁了。”颜夫人抓住颜柏的手,不忘切切地交代。
“知道了,母亲。”
颜柏跨出院门,回头深看了一眼那座华丽的院子。这座院子是整个护国公府最奢华的一栋建筑了。可那又怎样,生活在这栋院子里的人并没有因为它的华丽,获得半点快乐。相反,还被扭曲的仇恨吞噬的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