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驾向上京城缓缓进发,等到到城门下时,已经正午。
太阳当空,虽是秋天却也开始冒出热气。因为已经过了早晚进城出城的高峰,所以也没有什么行人。守门的士兵除了两个当值的,都躲到荫凉的树底下去喝茶打盹。
远远的看到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朝城门行来,个个劲衣锦服,肃穆端正,坐在高头大马上让人不敢直视。当中还有一辆豪华的马车,车上的人虽然看不清楚面目,却也透出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守门的士兵虽然都是一些官职低微的末流之辈,但因为守的是上京城的城门,自然见多识广。虽然不知道马车里的人是谁,端看这架势,就知道是非富即贵,当然不敢怠慢。都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打叠起精神从树底跑出来,整整齐齐的排好队伍候在城门下。
一个小头目站在当头,恭恭敬敬地等着来人送路引给他检查。
司马德打马上前,稳稳地走到那个小头目面前才勒马停住,也不下马。只高高地端坐在马背下,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递到那个小头目手里。
小头目双手接过,看到上等的羊脂白玉上赫然刻着硕大的一个“信”字,便知道这是信王殿下回京了。赶紧躬身给司马德行了一个礼,然后挥手示意士兵们让出路来放行。
司马德严肃的脸上这时才露出一丝笑意,说:“我以为信王殿下多年未回京,京中的人都已经忘了他呢?”
那小头目满脸赔笑,说道:“哪能呢?信王殿下当年出京时,就是小人在此守的城门,陛下御赐的圣物,小人得幸看过一眼,便一辈子也不敢忘了。”
司马德细瞧了一眼那个小头目,长得憨厚老实,矮矮胖胖的一幅弥勒像。
“你的记性倒好,只怕这京里的人没有几个有你这好记性?”
“信王殿下天潢贵胄,金质玉姿,风姿气度都无人能及,但凡见过殿下的,又有谁能忘得了殿下啊!”那小头目脾气甚好,对司马德的故意找茬浑不在意,呵呵笑着答道。
“德叔,主子问能不能走了?”
司马德在城门逗留了这许久,长风颇不耐,便打发了绿衣出来问。
“哦,这就走。”
小头目迅速地让开路,弯腰低头很是恭敬的站在路边,等长风的马车过去。
袁时鸣打了个响鞭,鞭子在空中发出一个巨大的声响,却并未打在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