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我要替越王殿下引蛊去毒,还要烦请各位暂时回避一下。”长安把玉握在自己手里,玉温润的触感滑腻圆融,触之生温,很是舒服,他便不由得多摩挲了几下。
那个女人对自己的东西看得极重,今后怕是没有机会再看再把玩了,他心里想。想着她那冷冰冰,人畜勿近,近则杀之的寒冽,长空的嘴角不由得带上一丝无奈的浅笑弧度。
他并不希望她长成那个样子的。可是她却非要把自己封闭起来,在周身坚起了一道牢不可破的坚固堡垒,只要她自己不出来,外人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即便是他——司马长安,也被她关在了堡垒之外。
众人听到长安赶人,便陆陆续续的往外走。安普不放心想要留下来,最后还是被褚风拉走了。长空走在最后,等众人都已经走远之后,他看了长安一眼,张了张嘴,最后说道:“如若不能成功,你便说百里越已经毒入肺腑,回天乏术了。”
“太子殿下是怕我引祸上身吗?可我身上的祸是怎么来的,太子殿下不会已经忘记了吧?”长安浅笑,但那笑未达眼底,充满着嘲讽的意味。
长空也不恼,缓慢却郑重地说道:“如果说当年的事跟我全无关系,那肯定不可能。但我可以保证,静贵妃那件事绝不是我所为。我司马长空顶天立地,堂堂男子汉,做过的事,没有不敢认的。五弟,你既已经决心远离朝堂,那么朝堂之事,你便最好不要管。”
长空这话语气诚挚,是用兄弟之间的情谊来与长安交流的。对于长安,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小时候怜他孤苦,年纪稍长则嫉他亲和,长大了则又羡慕他的随性安然。可不管是何种情绪,毫无疑问的是,不管什么时期的长安,都是美好的。他那股身处红尘却又超脱于红尘之外的气度总让长空想要靠近,却又自惭形秽。长空倒是真心希望长安能一世无忧,一世长安。
听了长空的肺腑之言,长安其实也有所触动,可是有些事不做便罢了,既然做了,便没有草草收尾的可能。
他无可无不可地耸耸肩,说:“我对朝堂之事向来没有兴趣,若不是太子殿下您派人来非要押着我进京,这上京城我是一辈子都不愿来了。”
缓了缓,他又说:“不过,你恐怕不知道。我近年来隐世台州,因为无事,便遍访了台州的名山大川。都说世上的事是无巧不成书。我也没想到这样的巧事竟然会让我歪打正着的碰上。刚到台州的第一年,我便寻到了一个幽谷。那幽谷自然是荒无人烟,可我一心探秘,还是往里走了。后来,便在一处山坳里看到了一个坟茔。历经百年,那坟茔上的字迹却还依然清晰。上面居然书着,鬼谷神医齐桓月之墓。我当时心灰意冷,想着齐桓月是有名的医家毒家,反正我也无事,不妨就学着玩。这一学便学了八年,可惜齐桓月早死,留在鬼谷中的书籍又大部分被舒雅雅焚毁,便也只能学个皮毛。即便是个皮毛,看到越王殿下这个病例,还是忍不住手痒,想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