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结婚了之后,也从未从她口中得到过一句祝福。
她似乎这辈子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自怨自艾当中,怨恨乔薇,怨恨莫长安,然后疏忽了很多更重要的事情,比如,自己的儿子。
所以,沈伯言和她之间的感情,谈不上有多亲厚,恐怕也正因为是这样,他对感情,才一直没有什么概念,因为,甚至就连最基本的母爱,他都未曾真正享受到过。
而尹清沐现在似乎除了自怨自艾之外,就是想要破坏他和莫长安的婚姻。
沈伯言的确,不知道应该怎样应对自己的母亲,于是侧目看了她一眼之后,眉头轻轻皱了,低道一句,“妈,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要再试图破坏我的婚姻了。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去开了车,车子引擎迅速启动,朝着墓园外开了出去。
尹清沐独自面对着沈长恭,她脸色都有些白了,“爸……您别生气,我……”
她话还没说话,重重的一声耳光声格外响亮,沈长恭甚至没有片刻停顿就一巴掌甩了过去打断了她的话。
力度很大的一巴掌,尹清沐眼前都有些冒金星,耳朵也是一阵嗡嗡的耳鸣。
“没出息的东西,阿勋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你真还以为你是沈夫人呢?如果不是伯言,我早多少年就可以把你赶出家门去,上车,回去收拾你的东西,滚回你娘家去,什么时候让你回来你再什么时候回来,别在这儿碍着我的眼。”
沈长恭一声怒斥之后,就转身走向了车子,尹清沐被打得有些懵了,眼泪在脸上蜿蜒,半天没个动作。
“怎么?还要我过来请你?”沈长恭站在车门前,就这么冷冷地说了一句。
然后就坐进了车里,尹清沐再不敢做声,捂着脸,眼中流着泪赶紧坐进车里去,身子笔直,一动不敢动。
沈长恭冷冷侧目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哼了一声,“哼,学都学不聪明,你以为你做什么没人知道?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子下面,我心情好懒得收拾你,放你闹腾闹腾你就真以为这天下都是你的了?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嘴闭紧了,我还能让你过点好日子,你要是再这么不识抬举,就别怪我心狠了。”
沈长恭这话语气太过阴鸷,让尹清沐从头到脚的发寒,赶紧点头,“爸,您别生气,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会了。”
沈长恭懒得再看她一眼,只对副驾座的骆庆说道,“慕又慈那个女人,也是时候给点警告了,我沈某人已经忍她很久了。这是最后一次容忍。”
……
在一切都平息之后,墓园又回复了平静。
而沈勋的墓前,两道穿着黑色西装的颀长身形就这么站在那里。
“沈长恭还真是绝情啊,忌日都不过来看你一眼。”
说这话的人,有着和墓碑上男人照片相似的容颜,他旁边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看了一眼墓碑前的花束,“先生,您先前送的花被压坏了,需要我再去买一束么?”
那束最早就摆在墓前的花束,不是别人摆的,正是这个被称为‘先生’的男人。
他伸手轻轻拍了一下这金发碧眼的男人肩膀,微笑道,“沃伦,这是在中国,以后你叫我的中文名字,白野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