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是独自支撑,自己解决,难过也好,害怕也好,都只能坚强着一张淡然的脸,冷静的将所有情绪压下来,独自去面对。
但是现在,这个自己曾经那么努力就只为了能和他并肩的男人。
这个在自己心中,摆在那么重要地方的男人,成了能够替她分担,愿意替她分担的男人。
心里头忽然就有了些许踏实,先前的那些慌乱那些不安,也就那么渐渐平息沉淀下来了。
“说白了吧,沈伯言,你就是喜欢我了。”她轻轻吐出这一句,语气不是什么问句,再肯定不过的陈述句。
沈伯言表情微微一滞,没有否认,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荒谬的恼怒,也没有尴尬的别扭,就只是那么停顿了片刻而已,然后眉梢轻轻挑了挑,将她揽紧了一些,“你是我妻子,以后我们要一起走的时间还有那么长,怎么?我喜欢你,是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么?你有意见还是怎么的?”
他就这么承认了。既然心中都已经承认了,嘴上承认,自然也就没有多难,他不想和她再回到剑拔弩张的样子,而她这样的女人,让人陷进去,太轻而易举了。
莫长安有片刻的怔忪,讷讷地抬眼看了他一眼,她其实随口一句,没有料到他上午的时候还别别扭扭的避开了这话题,而现在他却是接了话,让莫长安反而手足无措。
沈伯言等着她的下文,她次次都是这样,撩起了别人之后,然后又没个表态,实在太过可恶。
于是沈伯言垂眸看着她,但这一次,她并没有那么可恶。
她只是停顿了一下,就道,“我没意见,我也喜欢你,所以你也没亏。”
这当然不是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他是丈夫,她是妻子,相互喜欢,才是天造地设的事情。
沈伯言唇角微微弯了一下,虽然,在这样的场景下,笑并不太合时宜,但是不知为何,听了这话,就是忍不住唇角的弧度张扬。
景哲从里头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三张片子,就这么朝着沈伯言和莫长安走了过来。
两人也就站起身来。
“景哲,我父亲怎么样了?”莫长安认真看着景哲的脸,试图从他脸上的表情读出些什么。
只是景哲还没有说话,里头已经又有医生走出来,对景哲说了一句,“景医生,那我就去通知楼上准备手术室了,第一助手还是朱医生是吗?”
景哲点了点头,再看向莫长安,她心中已经有些了然,“我父亲头部需要做手术,是么?”
他点了点头,朝沈伯言看了一眼,然后就拿起了手中的片子,指了指上头,“你父亲虽然生命体征目前平稳,但是MRI显示他有颅内出血,虽然出血点不大,但是出血位置很是危险,最好的打算是那血自动止了,但是如果无法自动止住,又不做手术清除出血点的话,到时候就回天乏术了,所以他需要开颅手术,我亲自主刀。”
景哲说出这话,他的语气镇定平稳而专业,其实是很能够安抚家属心情的。
莫长安了解了情况,也就点了点头,“还有呢?”
她追问一句,毕竟景哲拿了三张片子出来。
景哲将第二张片子拿了出来,“而且他脾脏破裂出血,应该是车祸中的撞击和震荡所造成的,也需要尽快手术。我是神经外科的,开颅手术我可以搞定,脾脏手术我联系了普外的主任来操刀,是这医院普外科的一把刀,技术精湛。”
其实这片子上是什么,莫长安一点也看不懂,她不是学医的,所以只能听着景哲说着这些听上去每一个词都那么可怕的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