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你不愿相信承诺,因为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周习凉,我就是这样,那么,现在你还会喜欢我么?
——周习凉,嗯……我觉得,我还是有点喜欢你的。
——周习凉,我有些冷阿,你抱我一下好么……
——周习凉,你过来,你不要走……
——周习凉,有个故事我只会和你说……
——周习凉,谢谢你,我爱你……
说过的所有,说过的一切,那些曾经特别感动和激动的话语,眼下都成为了可笑的诡计。
天空没有浮云,余晖已经散尽,站在灰色的中央,一股负面的情绪逐渐形成巨大的力量,从周习凉左胸第四根肋骨往里一寸的位置用力刺了下去。
天平歪倒,有人在笑。
渐渐的,另外的空间内,“刺啦”的一阵火苗,有什么东西被点燃,随即,黑暗中燃起了一团小小的火焰,它跃动着,沿着长长的绳子窜动着,一点一点,安静前行。
人都是这样,太疼的时候就特别容易相信流言,然后,思想被控制,视线被蒙蔽,最后,将关系戳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呜呜,呜呜呜呜,
混合着风声,是手机的震动声响,
随手按下接听键,不带任何温度的,周习凉“喂”了一声。结果,出人意料的,仿佛飘在灰色天空中那片耀眼的红叶一般,醇厚甘甜的声音响起来,那是特别激动雀跃的声音,充满着小期待,紧张的甚至余音都有些哆嗦,
“那个……习凉学长么?我是肖茉阿……”
一定是有过一丝迟疑的,站在风中,周习凉愣了一下,秋风将他的头发吹乱,秋凉将他的衬衣渗透,非常清楚的,他的瞳孔慢慢收紧,他觉着手机,目光中竟然涌动起一片没有尽头的波荡黑海。
果然,总有人喜欢在受伤时寻找其他目标以此来堵住自己冒血的伤口,就好像破碎的水缸一样,为了阻挡水流的倾泻,就会被糊上厚厚的临时水泥,但水泥终究是水泥,再漂亮,它也只是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