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形容那个“她”的时候是不是有些夸张，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像照片上那么好看，自己都连人家一根头发也比不上，或者说连比的资格都没有。

人家再差，也不会差到自己这个地步吧？

“好端端的提她干什么~你还没说呢，刚才又发什么呆着？馋了？有什么想吃的？”杜凯欧抓住了章蘼的弱点，赶紧把话题扯开。

这妮子无论遇上了什么难事，只要嘴和胃舒服了，那问题也就解决大半了。

“吃吃吃~在你眼里我是只猪啊？整天就知道吃！我……我在想……我想上学。”章蘼略微低下头。

“上学？好啊，这是好事啊，想学什么，哪方面的？”杜凯欧点头道。

“我……不知道~”章蘼有些后悔告诉他自己真实的想法，因为这个家伙总是刨根问底，总不能告诉他自己今年才16岁，别说中学，就连小学毕业证都没有吧？

“我想学法律！”突然想到下落不明的姐姐，章蘼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又将心里的期盼说了出来。

“行啊你，有志气！不过那玩意儿可不是一般的枯燥啊，不但头脑要清晰，而且记忆力还一定要好，否则怎么背得下来那么多的条文？

那你这个小糊涂可要加点油喽~对了，还没有问过，你当年的高考成绩怎么样？需不需要杜老师来帮你复习啊？”

杜凯欧说着一拍胸脯。

“我哪里参加过什么高考啊~”章蘼的头垂得更低了。

“差点忘了，章蘼同志，你自己是学什么的？”杜凯欧压低了声音问道。

其实自章蘼向他坦白了一部分自己的故事之后，杜凯欧为了不触及她的伤心处，一直没有再提起过她和她姐姐的任何事。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我什么也没学。”章蘼含糊道。

“哦，没考上大学？”

因为害怕碰到“姐姐”这个雷区，杜凯欧还是不敢直接去问，只能在心里悄悄盘算。

章荼今年二十岁的话，那章蘼就应该是十八、九岁。因为他家里那些堂兄弟什么的，基本上都是相差一两岁的。

所以某些方面比较迟钝的他根本没有想过，法律可没规定兄弟或者姐妹之间必须只能相差两岁，也完全没有意识到旁边的小人儿根本就未成年~

“我笨、我傻、我根本没有参加过高考，你满意了吗？所以我想学法律的事只是个幻想而已，还是老老实实的当我的学徒吧！”

说完，章蘼撞开杜凯欧，佯装生气、实际却是借机赶快从他身边逃走。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真实的年龄，因为那样他真的把她当个孩子了。

而她心里，根本不想那样。但不久之前全彦泽给她心灵上带来的伤害实在是太深了，深到以后的很多年，她都不敢再去表达和接受这种叫做感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