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笙是什么性格，这么多年他比谁都清楚，明明知道什么最能伤她，偏偏无意识地说出了口。

她刚才用的力道不小，掌心都震得有些发麻。陆雨笙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本来想抓住衣摆，却怎么都用不上力，只好无力地放了下来。

“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过了半晌，顾子睿才放缓了语气，抬脚往玄关处走去，陆雨笙侧过身子，抬手扣住他的手臂，不过半秒就又松开。

她垂了垂眼皮，遮住那双蓄满眼泪的水眸，低低颤颤地说：“是我配不上你。”

有那么一刻，顾子睿想转过身，可是一想到婚礼那天，那条没有署名的彩信——香.肩半露的女人，和赤.身.裸.体的男人，两人发生过什么不言而喻。

双手紧紧地握成拳，顾子睿最终也没有回过头来，黑眸染上了些许风雨欲来的色彩，脚步微顿，随即大步出了门。

陆雨笙一只手撑在身后的桌子上，耳边还回荡着顾子睿刚才的话。

婚礼，男人，脏……

宽敞的客厅传来整点报时的声音，一下下空灵地敲在陆雨笙的心上。

即使她没有任何记忆，再不愿意相信，都没有办法否认。

陆雨笙扶着桌子坐到椅子上，手心触碰到大理石的桌面，竟然也不觉得凉。

对啊，她怎么就能忘了呢，那个让她从天堂跌入地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