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大哥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边说边对靳一轩摆摆手示意他别着急,然后急切的对门卫道:“师傅,请你放他进来,他是我哥哥。”
“对不起小姐,不是我打工的不给你这个主人面子,真的谁都不行,我们少爷有吩咐,今天我要是不顾少爷吩咐放人进来,明天就是我卷铺盖走人的时候了。小姐,你看我老大不小了还没成家,怎么着也不能失业啊。您就当帮我个忙了。行不行。”
门房保安年纪确实不大,比花匠还年轻。他哭着脸对胭脂说,她还搞得多委屈似的。
胭脂只好又跑到靳一轩那里,两人隔着铁栅栏门
伸出手握在一起:“靳大哥你的腿还没好?别急,我来打个电话。”
靳一轩愤怒的都要魂魄出离,但是想到自己毕竟是跑到人家的地盘来还是忍耐下,他点点头。脸色却极为不好。
他作为人民警察,真的还没有哪家大门敢这样拦着他不让进的时候,何况他还是探望友人。
心里一转便明白了,殷斐这是把胭脂偷偷养起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门房自然是他吩咐的。
他准备胭脂打完电话自己接过来亲自和殷斐摊牌。
胭脂转身焦急的一步并作三四步的迅速穿过甬道,往别墅三楼跑。
魏阿姨不相信似的,这个病恹恹林黛玉一样的姑娘竟然还有这样健康的一面。上学时肯定是运动会主角。
胭脂顾不得看任何人的眼光。直接撞开门拿起梳妆台上的电话。返身再往回跑。
但是刚出甬道看见别墅大门,她就愣了。
靳一轩周围被大胡和另一个青年围着正在厮打。
殷斐双手插在裤袋里,好整以暇的靠在花台上冲着胭脂这一方向,等她下来。
“住手!殷斐你让他们住手啊——”胭脂人没到声音先喊起来。
靳一轩的双腿骨折还没到一百天,动起手来明显的支撑点不足,此时被大胡逼迫着靠着栏杆不能还手。
“胭脂。离开这个土豪混蛋!”靳一轩不能服输勉强用刚好一点的右脚出拳,但是双拳难敌四虎,这是有数的。何况殷斐的保镖都是百里挑一的对手。
“停。”殷斐看见胭脂跑过来,一挥手,示意胡大两个停手。
胭脂眼睛只顾着的担心靳一轩的伤,径直向靳一轩跑去。
殷斐长腿一勾,胭脂便直挺挺的倒在殷斐身上。
胭脂手忙脚乱的从殷斐身上爬起来整个人是面对这情况是尴尬羞愧加上撕心裂肺的。
她舍不得靳一轩被羞辱,更没有想到殷斐会来的如此快。
此刻胭脂的状态——简直了——
他怎么在A市?他不出现胭脂还以为他不在附近。
殷斐没说话,眸子像寒潭一样直射她。
胭脂脸色苍白,呆僵,大大的杏核眼眼红红的,直直看向殷斐。
“说,让他走!”
殷斐阴测测的气息冰得胭脂只是直直的看着他:”我朋友来看我,殷斐,让他进来。”
“胭脂别和他废话,到这边来。”靳一轩在栏杆外重新皱起了眉,叫了她一声。殷斐的位置背对着他,他看不见殷斐的表情也看不见胭脂的表情。心里更是急出了熊熊大火。
胭脂眼神一闪:”殷斐,我有权利见我朋友。“
身侧倏地一阵冽骨疾风,男人包裹在白色衬衫下的有力手臂一把将胭脂的身体裹住,动作快得胭脂做不出任何反应。
而门外站着的靳一轩,气恨的啪啪啪打着栏杆:“殷斐,你这是犯法,拘禁!让胭脂出来!”
紧接着靳一轩只看见一条白衬衫的长臂将胭脂打横抱上花台。
“啊,殷斐你混蛋你要干什么?”胭脂浑身颤抖,全身不禁发软。
殷斐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慢条斯理看着胭脂的这些为另一个男人焦急担心悲伤难过的表情!
之前她哭着求他放手的拒绝给他的是触动,那现在这个外面的男人找上门来,她犹如笼中小鸟盼望飞出去比翼双飞的举动对他就是换个打击!
这十个月,她一直在他身边在他视线,他们是如何好成这样的。
好到要双宿双栖的。
一个男人从来坚不可摧的心,此刻在一点一点裂纹碎裂。
一个交警,一个可以说是赤贫的老男人,将他殷斐的傲娇,威严,打击的肝都疼。
他目光盯着胭脂慌乱的,跑的汗唧唧的脸。
久久的,静寂沉默,直到眸光黯淡到再没有一丁点的火光,最后竟是笑了。
笑得胭脂襂得慌。
他冰冷摄人到没有温度的气息挨过来,以笑的模样垂眸看她。
手指却如铁钎般刺冷,捏起了她的下巴,力度重得胭脂小小白白的一张脸痛到扭曲。
他的嗓音还是很沙哑,伴有压制不住的咳嗽声,“到底说不说让他走!”
胭脂被他的力度掐出了眼泪,下巴快要在他手里碎掉,她仰头的姿势,眼泪中看他,身体的心里的屈辱感!
此时门里门外三个人之间,犹如地狱般死寂灰冷。
忽然想起之前在医院殷斐看见大卫,那雄兽一般的占有欲。
他好像特别介意她身边出现的任何异性,不是普通的吃醋是骨子里的霸道蛮横!
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和异性走的近!
问题是:“殷斐,我是你的什么人,你又是我的什么人,你凭什么拘禁我?”
她白着脸吼道:”殷斐,我要出去。“
殷斐笑得眼睛发红,英俊深邃的五官呈现出的模样开始可怖,捏着她下颌的那只手力度骤然发狠!
”胭脂你一点也不笨。呵呵,谁说你可怜。你的手段得把我都玩了。一方面做我的女人攥着我的钱,一方面又不失时机的给自己找好了下家。女人现实的模样我在你身上看见的淋漓尽致!放你出去,原来离开我,和他一起才是你要的生活?
胭脂被他掐呼吸都有点困难。不自禁的啊一声痛叫出声。
殷斐身躯压下薄唇擦过她的鼻尖,冰冷诮笑:“说说看,你是怎么勾搭上警察叔叔的?也是这幅抑郁寡欢楚楚可怜的模样吗?或者是艳阳如火——”
一字一句从殷斐寒凉的嘴里说出来,说的很大声,大到足以让门外的靳一轩听见!
”混蛋!是男人你就不能辱没她!“靳一轩啪啪啪的摇晃铁门。
“闭嘴!殷斐你够了!”胭脂被他全无理智的尖锐言语刺得浑身发抖,没脸见人。恨不得此时钻进花台的泥土里。
“不够!”殷斐狠狠盯着她,已经布上红血丝的眼球里,荡漾笑意,浓密的睫毛却挡住了眼底最深邃处的沉痛挫败。
男人骨头里疼痛可怕的气息越是强烈,他的声音反而越激扬好听。
救了她,安置了她之后他完全可以上她。
但他不愿意勉强她。每次见面他都怕自己憋成内伤,憋成前列腺患者,心里想把昔日的印象往好了表现出来,这段生命中有过很美一段的回忆以诚挚的态度让彼此保留。
那么不愿意伤害婉柔。那么小心翼翼保护的婉柔。
他为了救她,把婉柔扔在冷饮店里半夜才想起来。
他不齿出轨的勾当,那么不想和婉柔意外的女人牵扯。可是为了保护她,还把她安置在别墅派专人二十四小时忒心服务。
他盼她能理解,他内心深埋的纠结。
然而这一切多么可笑。
我擦!殷斐你太可笑了!
他这样一个傲娇的钻石傲娇阔少几乎已经把心捧出来给她了,她给他的是什么?
是毫不在乎的扔在地上再踩上几脚!
“呵呵,原来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有那么多备胎。大卫,靳一轩,其他。你有人照顾,有人接手,你只要故作可怜摆出一副我伤害了你的嘴脸骗得我的惦记,不忍再和随便哪个备胎远走高飞就好了。”
殷斐低沉的足以令胭脂神经发麻的语气吼道。
”殷斐,你说够了吧!“胭脂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即使在数着她的罪状都沉静的就像听不见他的呼吸,明明他就在身边没一点距离,她被他按在花台上上不去下下不来。视线里还能看到男人笔挺凌厉的黑色裤腿,一动不动,但她就是感觉不到他的任何气息。
她想她可能是无措的晕乎了。
铁门外靳一轩还在哗啦吼叫着,他是担心她吃亏,担心殷斐BT。
胭脂眼泪哗啦啦出来。担心却不敢看靳一轩,此时她只能猫在殷斐的身子后面,下巴被他的大手掐的那么痛,痛的像要掉了。她哭着拍打他的手:“你疯了,殷斐!放手你别碰我!”
别碰你!她被压到充满泥土味道的花台上,来不及翻身,沉重的男性身躯强势过来。
他咯咯笑,仿佛鬼魅声音却冰寒刺骨。
”除了我,你还能给谁碰!“说的那么大声。
不是恐吓不是作秀,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胭脂被他凉薄的唇瓣狠狠吻住!
辗转裹吸!
他寒冰铸成的一般没有一丝缓冲和温度强势侵略她樱唇,下巴被他大手捏碎了般控制着,胭脂一丝一毫不能挣扎。
胭脂大脑成片的轰地一声,炸开。就像战场,这一回众人面前,靳大哥面前,她是溃不成军。
殷斐熊熊延烧的火焰愤怒之火占有之火,雄性的霸道之火。
眼神冷冽地瞧着她红唇被他弄得娇嫣不堪,以及她无助无望的湿润眼眸。
大庭广众面前她哭都不敢大声的小女人,更是点爆了他内心深处压抑太久的......
冰冷的手指直把她整个瘦弱的身子骨儿打横撞进了怀大步往别墅里走去。
男人薄唇紧抿地不发一言,上楼,将胭脂扔在大床。
殷斐健硕身躯,衬衫大敞,日光里泛着迷人光泽的麦色胸膛,肌肉线条,强悍紧绷。
他手指一勾,只用了三秒,她瞬间身上凉透,肌肤在空调的凉度和他灼热的掌心油走里发抖。
胭脂面无血色,眼睛里发出绝望的晦暗。
殷斐,你一定要这样羞辱我,才肯罢休。
而男人眸底却是赤色,那里着了火一般。她内心惊惧无比,却如待宰的羔羊。
忽然窗外再次骚乱起来。
胭脂又清醒过来,她不能和他,不能——尤其现在。
慌乱无措,胭脂只有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写的那么明显的表情涌出眼泪。
她甚至哽咽着求他,不要这样。
可这个男人俨然已经化身为猛兽对她做着此时此刻让她感到极度害怕羞耻的事刺激她不得不尖叫……
胭脂哭喊的嗓音沙哑没有了声音,但他根本不停,所有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做过的动作,他对她做的事,陌生羞耻的让她不能承受。
“殷斐——你好狠——”她颤抖的说。
忽然窗户外传来一声枪响。
那么尖利呼啸震人耳膜!
晃动中的两个人身子一僵。
靳大哥,他开枪了。
殷斐的手机马上铃音加震动响起来。
”少爷,那个警察开枪打碎了门锁正在强行把高进来。
“报警!告他强闯民宅滥用抢支!”
“不!!!”胭脂一把抢下殷斐的电话用已经沙哑的勉强发声的嗓子对着话筒里面吼道:“不许报警!你们不能毁了他前途!还有别的办法解决!”
殷斐居高临下猩红着眼睛:“女人,你还有什么办法?”
胭脂就范一般束手就擒一般,绝望的闭上眼睛:“殷斐,你说什么我听什么。你让我做什么我做什么。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命都是你的,时间你定,可以吗。”
时间变得那么难熬,过了多久?她整个人绝望的又是期待的等着他的答案。
殷斐墨色褪去了赤红,墨色如夜。
那般安静,手指有点颤的点了根烟。
视线从夏意艳艳的窗外又落到胭脂脸上。少卿,又将眼圈缓缓吐在她脸上。
有特点的粗黑的墨色眉峰蹙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挑起:“这么想保他?豁出命去?”
胭脂看着殷斐奇怪的表情,折腾的死寂一般的心有点感觉到疼。
望着他,任由心脏渐渐开始撕裂般的疼。点点头。
“好,起来。”
殷斐说着依旧吸着烟,没有情绪的立在床边。
大手抓起她的胳膊将她拖到床沿。
俯身垂下一片厚重的阴影,他一只手拿烟。
无比挺拔俊雅的身躯在她跟前停下,紧窄的男性腰身对她逼近。
他低头看着这一场景,含着烟说话,那根烟的烟灰随着他嘴角的张合抖下烟灰,掉了胭脂一脸。
“想救下他也很容易,既然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为了你的爱情。还矜持什么?你不是一向跟我矜持,跟我装吗?就这样,我满意,放人。”
一直以来在和殷斐的那件事情上,胭脂一直是敷衍的,保守的。
有时候她想过向苏的离开是不是也是因为她的矜持保守。
但是一想到那些艳情的画面,她就觉得那该是些阅尽千帆寡廉鲜耻的人才会做的举动吧。
殷斐也从来都没在那方面要求过她什么。
在她失忆的那段时间里,他们真真假假的甜蜜着。这个男人温柔起来,连姿势都考虑她的感受,不让她累着。
所以他低沉无情绪的动作,拽她到床边,表达的意思。
胭脂一时都没明白他在说什么。这和放过靳一轩有什么关系?
但是她这姿势,趴着......很不得劲儿。她有点明白怎么回事又有点不愿面对现实。
这需要勇气!
人生的每个第一次都需要勇气!
容不得胭脂愣神,殷斐的一只手,冰冷掌住她脑袋,强硬抻着她往自己凑近。
胭脂百爪抓心挠肝千头万绪硬着头皮。虽然她不是小女孩,可是她的思维她的心对这种接触还是
干净纯粹的。
现在却骤然懂了,情妇,这两个字隐含的多么可耻的意思。
她屈辱地抬头,泪在睫毛,又垂头,泪扑簌簌落下。
落在他莫代尔纳米内库的线条里。
他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他一直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可是,他原来还是会说这种话做这样事的男人。
殷斐啪的拧掉烟蒂,非常冰冷不耐烦。
浓睫下垂,带着俯瞰的姿态带着有绝对主控权冷漠讥诮冷哂,不似在意地挑起一侧唇角:“怎么?你的备胎激不起你的动力?”
胭脂紧紧抿起嘴唇。她的姿势就像低头认罪一样匍匐低垂在殷斐脚下。
“你装什么清纯?不过是男人和女人千万年来的这档子事情。别人能做你为什么不能做?为了你的自由,为了你的爱情,为了你的靳大哥,你不觉得应该付出点代价吗?”
胭脂啜泣着,开始有声音的,呜咽的哭。
“你的靳大哥还在外边等着,我想我不会有那么大的耐心等你想明白——”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