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陵点点头:“纪晓芙交给我的时候,我就这样猜测了。后来我这一路特意搜罗了一些消息,也让柏先生帮我查证了一下。这江浙行省的达鲁花赤乃是今上的女婿,这驸马爷还在大都的时候就与湖广行省的这一位不对付。这两人早些日子在大都里都是斗鸡走狗吃喝嫖赌的好手,经常为了一点子小事大打出手。如今皇帝舍得让女儿女婿外放,也是为了把这俩人隔得远远地。现在看来,不知道是谁,给这驸马爷支了这么个招,铁了心的想要把湖广行省的弄下来了。”
卢子湛严肃认真的点头,然后把从奶娃娃口里抢来的蜜饯送到天陵嘴边,天陵继续乖乖张嘴吃下,整理脑子里乱作一团的思路。这已经是天陵一直以来的习惯了,每次没有外人,她只要一想事情,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跟她说有关她所想的话她会顺着说下去,跟她想的没关的什么她都听不见,喂她什么她都张嘴。以前他们读书的时候,一起做功课,卢子湛没少借着机会往她嘴里塞奇怪的东西,什么钢笔帽,什么矿泉水瓶盖。虽然每次东西一进嘴,天陵总能立刻反应过来,然后*,但卢子湛仍旧乐此不疲。
“你又往我嘴里塞了什么!”天陵皱眉,嘴里浓苦的药汁和甘草陈皮的怪味混到一起,简直是在折磨她的味蕾。
“别吐,这可是你宝贝徒弟特意给师父献的孝心。”卢子湛拍拍她,笑得十分促狭。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天陵讨厌甘草,更是清楚天陵讨厌陈皮,所以甘草加陈皮弄的九制陈皮什么的,果然是真绝色。哎,谁让天陵那个爱哭包小徒弟只有这个的?
天陵斜他一眼:“你居然还抢小孩子的东西……”她话还没说完,竟是面色苍白,手按着胸口,极为痛苦的斜靠在墙壁上,连气息都紊乱了。
卢子湛吓了一跳,立刻环住她的腰,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天陵头像下有没有什么BUFF,结果是,她头像下空荡荡一片,血条满满的,状态好得很。秦影帝果断给送上门来的二晨傻货一记肘击,然后伸手捏上他那张光洁如玉的小白脸,卢子湛拉住她手肘,地哼哼的低头就是一口,两人顿时闹作一团,一如很多年前。
闹了一会,天陵停下来,靠在卢子湛身上,玩着他的手指,神闲气定的说道:“二晨,你说这汝阳王位高权重的,怎么就想不开让他手下的那群乌合之众,劫了送给圣上的东西呢。也亏了苏日勒和克,年少英才,竟是将那价值连城的观音从汝阳王手里夺了回来,重新献给今上。”
苏日勒和克这名字在蒙古男名里简直是太多见了,但天陵说的却是前任帝师,曾经掌管宣政院大权的远安侯的儿子。而这个远安侯,便是昔日柏先生投靠的那个权臣,被汝阳王打的翻不了身的那一位。
元惠宗曾经被流放到高丽,回来后虽是一直仰仗远安侯和右丞相,心中却是不甘,他借着汝阳王之手打压远安侯和右丞相,可远安侯病死异乡,他仍旧没有真正做到牢牢地掌握政权。他在木匠活上有天赋,在政治上没有丝毫掌控能力,如今远安侯去世并没有改变他的现状,他反倒怀念起曾经的老师来了。
卢子湛自然明白天陵的意思,他点点头道:“那两张图我已经重新画了一遍,随时可以封存回玉观音里。”
天陵点点头,微微眯起眼睛,这江湖和朝堂这两滩大浑水自然是越浑越好,只有水浑了,她才可以摸鱼啊……
作者有话要说:金老爷子的倚天啊……本来就是只跟历史沾了点边的,真忧郁TAT
远安侯是我原创的,按理说,一开始汝阳王是动不了宣政院的老大的,因为……
汝阳王他那时候只不过是河南江北行省南部的小地方的达鲁花赤!!!!!!!!!!
TAT我看倚天的时候以为他可位高权重来着,结果好像官职跟地级市市长差不多,貌似还低一点。只是后来才位置高一点,死后才封王
我……还是按位高权重的写吧
对了!汝阳王是谁啊!!!是谁啊!!!人家是忠襄王啊!算了……作为考据会死星人,大家还是都别考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