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虎面无表情的瞪了袁青一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像似没听见这句话似的,径直从客厅走向书房。
要不是看在过去的份上,要不是看在袁母的份上,袁青真想一拳挥在继父那张冷酷无情的脸上,让他体会一下此刻她心中的痛苦。
袁青憋着一肚子气扶袁母回到卧室。虽然住院的日子很短暂,袁母也并无大碍,可是经过医院轮番的身体检查和认床的失眠,她脸色不好,腿脚有些虚软,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袁青想做些热乎乎的东西给母亲垫肚子,可打开冰箱,冰箱里却空空如也,一如这几日的生活,空白而冰冷。
吕白离开许家后,天色已晚,冷风扑面,寒意逼人,春天似乎离这座小城还有一段距离。他在附近随意转了会儿,便找到一家中档旅店,旅店人气寥寥,用不了多久就在酒店前台付了钱,拿到了房卡,顺利入住。
酒店房间狭小,但胜在还算干净整洁,基本设施一应俱全,吕白打开了玄关灯,换了拖鞋,坐在一张单人床上,同时打开了笔电。
这时夏薇薇的夺命连环call又来了:
“你在哪里?”
吕白淡淡道:
“我在酒店里。”
“我去找你。”
“夏薇薇,我不在黛安。”
“吕白,为什么你总是不听我的?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无足重轻,居心叵测吗?”
“不管是我的家事,还是过去的事,我并不希望你介入其中。”
“吕白,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爸一直都不赞成我和你的事,不止一次苦劝我回头,在他眼里你一直没有正经工作,平时只能靠卖文赚点小钱,根本毫无前途!他想尽了办法,给我安排了多少个工作多少回相亲,可我还是执意要做你的助理,支持你的事业,一路陪伴你。直到现在,此时此刻,我还是傻傻的祈望有一天你能从书堆里抬起头,好好的看着我,想到我,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在一起!”
“夏薇薇……”
“我不是没想过放弃,甚至尝试过放弃,可一想到你,想到那些等待你的青春岁月,我就不甘心,死也不甘心!现在我知道了你的身世,你的过去,这样的话我父亲再也不会反对我们了,十几年了,连最后一点障碍都没有了,为什么你的心还是没有被焐热,为什么你还是对我如此残酷!”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有了。”吕白眉间轻蹙,轻轻叹了一声,“夏薇薇,我和你之间并无可能。”
夏薇薇沉默了一会儿,不答反问:
“是因为袁青吗?”
手机那头男人微微一窒,继而淡淡道:
“我和你之间的事,与她无关。”
夏薇薇笑了,眼角却有了湿意:
“吕白,我恨你。”
“你是我见过的最冷漠的人,我怀疑你是不是还有人类的心跳!”
吕白挂断手机,嘴角微微勾起,笑容复杂而晦涩。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是啊,还在沉稳的跳着,不过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