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安清市公安局分局的安然警官,凌晨两点十分接到您的报案,说您女朋友的母亲王雨倩女士正在遭受其丈夫许虎的家暴,因而打电话向您求救,是这样吗?”
“是的,是我报的案。”
“是这样的,当我们赶到现场时,王雨倩女士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而其丈夫许虎不见踪影,只有他们的儿子许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什么?我妈昏迷不醒?她怎么了?受伤了,还是……?”
“根据现场勘查,王雨倩女士因为头部受到啤酒瓶的撞击造成头部受伤,短暂失去意识导致昏迷,我们已经让救护车将王雨倩女士送进安清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室,目前正在进行诊疗中,王雨倩女士的儿子因为情绪不稳定,已经被孩子的奶奶接走了,目前病人无一人照顾,急需家属出现,请你们尽快赶过来!”
“好的。”吕白看了一眼高速公路上的收费匝道口,“我们目前在卢南高速公路,正要转向卢清高速公路,大约会在1个小时内尽快赶过来!”
天色微微有点亮了,袁青抱着阿白,睁大了眼看着飞快被甩在身后的道路,她的思绪仿佛定格在母亲在电话里微弱的求救的那一刻,以及在臆想中母亲倒在血泊里,血一点点渗透到了她的心里……
都是她的自私,把母亲平静的生活给葬送了。
她以为只要自己逼一逼,母亲就能回到自己身边,而她就能像从前一样独占母亲全部的爱。
她好自私,好自私,真的……好后悔!
“旺呜……”
阿白不安的叫着,它的脊背上湿湿的,热热的,好像是主人流下了滚烫的泪。
当吕白驱车赶到安清市第一人民医院时,已是凌晨五点,天色已亮,医院也开始热闹起来。
两人在医院门口下了车,如同打仗一般冲进了急救中心的咨询台,很快在急诊室找到了袁母的床位。询问过护士才得知,因为没有家属陪同,袁母目前尚未做任何医学上的检查,只是处在留院观察状态而已。
袁青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愤怒过,她握紧了拳头,圆睁着眼睛,看着在病床上从昏迷中醒来,惨白孱弱的母亲,与袁母那凄楚的目光撞在一处。
霎时间,火星四溅。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袁青像只小兽,低低的说道,眼里冒着狰狞的光。
“青……”袁母微微颤颤的抬起手,想去碰触女儿的脸。
然而,袁青扭过脸去,大步走出了急诊室,与交完脑部ct费用回来的吕白迎面撞了个正着。
吕白认识袁青这么多时间以来,从未看过这甜甜软软的女孩有过如此狰狞的眼神,仿佛要把一切燃烧殆尽的样子。
“吕白,我妈就暂时托付你照顾了,我还有些事要办。”
吕白一把拉住袁青的胳膊:
“别做傻事,脑部受伤可不是小事,只要有些微症状都有可能出大事,现在的你最该做的是留在她的身边。住院费和检查费用我都交齐了,这有一张卡,以备不时之需,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要做的事,我来办,还有——将许丰奶奶家的地址给我。”
袁青抬起头,仰视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男人,李砚这个混蛋,只有一句话说对了,吕白是她的神,她袁青这辈子都视吕白为自己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