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谁要碰你这zang货!”男人伸出两根手指,“两天,两天之内,再不还钱,小心我拆你身上的零件!”
待两个男人走后,阮梅彻底瘫软在地,她摸了摸后脑勺,一手的血。还好,没破相,要不然,连饭都没得吃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阮梅苦笑了一下,将摇摇欲坠的假睫毛摘掉,揣进口袋里。
欧阳恒这才碾了烟,从车里下来,一步步走向她。
阮梅勉强直起身,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直挺挺站在自己面前,她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借着灯光看清了对方的脸。
那一瞬,是惊慌是恐惧却又释然。
“你还是找来了啊?”
女人掸了掸裙自上的灰尘,惊惧转瞬间消失无痕,取而代之是一副无畏无惧,完全豁出去的样子。
欧阳恒没有说话,只是像看着垃圾桶的弃物一般俯视着女人。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情人跑了,金主也没了,身无分文,随你怎么样,什么都无所谓了。”
“世事已将你碾碎,我动手已毫无价值。”半晌,欧阳恒冷冷的说道,“我只问你一件事,当初你背着我父亲找的情人究竟是谁?”
阮梅咯咯笑了起来,越笑越癫狂:“你和你爸不是都知道吗?他是美容院的造型师james。”
“我要知道他的本名,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以在事发之后消失得了无踪迹。”
“可他确实消失了,也不存在了。”阮梅的唇边漾起不怀好意的笑:“而且那个人你也认识,他就是你的前上司,你父亲效忠一生的人……”
沐华从墓园回来,便知道了派遣董事的最终结果。
从恒昌收购案到末尾的派系之争,这算是她和欧阳恒联手后的小胜。整整一天,她给他打了多次电话,想询问详情,可始终无人接听。
将近午夜时分,沐华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惊醒。
“喂?”沐华揉了揉迷糊的眼睛,没好气道。
“沐小姐,我们见一面吧。”
“现在?!”
“是的,就现在。”
这欧阳恒是属猫的吗?白天不出现,专门深更半夜冒出来。
“有什么事吗?”
“见面谈。”
欧阳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定而理智,不知为什么,在这个万念俱寂的夜晚,他简短的吐字和气息听起来却有些不稳,仿佛钢筋水泥筑成的高楼在崩塌前的微鸣。
沐华心头闪过一丝警醒,便问:
“什么地方?”
“老地方。”
沐华严重怀疑欧阳恒开酒吧是嫌自己进项太多,专门用来烧钱的。凌晨时分,本该是酒吧营业的黄金时间,可除了老板之外,空无一人。
看着欧阳恒往酒杯里掺入鲜红如血的番茄汁,沐华笑了:
“今天我想喝饮料。”
“这不是给你调的。”欧阳恒慢悠悠的说道,“是给我自己。”
“哦,你什么时候喜欢上鸡尾酒了?”
“今天我看见阮梅了。”
沐华微微一滞,她知道这世上的万物或许都不在男人的眼里,唯独在这件事上抓心挠肝。
“哦,你总算找到她了?”
“的确费了不少功夫。”
“你打算做什么?”
“老天爷没有给我任何机会,她已经坠落到社会最阴暗的角落。”欧阳恒将bloodymarry摆在台面上,他面无表情,眼神有些阴郁。“所以我问了她一个横亘多年的问题,并得到了似是而非的答案。”
“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