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师慢慢道出原委。在今年开学时,县教育局把县城的四所中学,六所小学,好几万号学生,集中在孝港县体育场开教育大会。集体通报近几年在县城学校的的一些犯法的少年犯受到怎样的一个处罚,让学生要引以为戒,主要目的是警儆学生。但是大会上,把颜铮的这个案例特别拿出来说了很久,让全县所有的师生过都众所周知颜铮因为偷窃罪在坐牢。
没有哪个学校会招收一个臭名昭著的偷窃犯,教育局也绝对不会允许哪个学校这么做,即使这个学生曾经成绩十分优异,必定能考上大学。
吴老师说完后,想了想还是开口说:“我们县这么多年还第一次搞这种全县教育大会,我觉得这是鲁小军搞出来的,目的就是扼制颜铮。”吴老师的猜测并没有错,正是鲁小军这个县委书记的儿子整出来的,他心里害怕颜铮出来还能继续上学,明年能够考上大学,还能够追到大学里去,害怕勒欣还会选择和颜铮在一起。鲁小军要颜铮身败名裂,没办法走读书这条路,他对颜铮的嫉妒恨意非常的深就是要把颜铮往绝路上逼。所以鲁小军让自己的父亲令教育局长开一个全县师生教育大会。
“这得多大的仇啊,要把人逼到死才肯罢休吗。”颜仲不禁老泪纵横,嚎嚎大哭起来。
而颜铮两只眼睛通红,紧紧握着双拳,让指甲深深的陷进手掌,鲜血慢慢的滴落在水泥地。世界不会像自己想的那么美好,有些人的歹毒自己无法想象,也许正是因为自己太弱小,可以随意的让人拿捏,像只小虫般被人轻轻的碾辙。
吴老师叹了口气,他真的帮不了什么,拍了拍颜铮的肩膀道:“好孩子,即使不上大学,以你的聪明才智也是能走出一条好路的。”颜铮感受到恩师的关心,点了点头,扶着浑身无力像瘫了一样的颜仲默默离开了孝港一中。
身边的邻居和学校的学生有些了解到发生在县城颜铮被全县通报的事,他们都没有去相互讨论,也没有谁去告诉颜仲,谁也不想受人尊敬的颜老师遭受那么大的打击。
颜氏父子回到家,都坐到凳子上一言不发,颜铮考大学的这条出路算是彻底堵上了,即使到别的城市去借读,明年回来参加高考,县里的教育部门肯定不会批准,那个时候可没有什么异地高考。出国读书,那就更不用想了,一个钱字就能断了念想。
颜铮浑浑噩噩的躺在**上一连几天都没有出过门,即使心里再坚强也害怕路人的指指点点说自己是个小偷,嘲笑自己是个坐过牢的偷窃犯,更害怕遇到以前的同学。
颜仲知道自己儿子心里伤心苦闷,也只是默默的给儿子做饭洗衣服,好好照顾着儿子。
没过多久就是过年了,两父子也又一次一起坐在桌子上吃饭了。这个年算是这对父子过得最凄凉最不开心的一个年了这次颜仲又喝的伶仃大醉,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嘟囔着自己没用,又骂着鲁小军这个小人卑鄙无耻,又骂那些当官的良心被狗吃了。而颜铮却在吃饭时一直很沉默,他很久没怎么去开口讲话了,这次的打击真的很大,因为念书考上大学一直都是自己从小的目标,甚至去坐牢都没有错失考大学的机会这么痛苦。
颜铮看着颜仲在那发着酒疯,使劲吸了吸气,看到父亲胡子拉碴的,两鬓在这半年里已经彻底斑白,心里苦涩,真的难过的极点。同时颜铮也感受到了自己的责任,这一两个月的自虐生活,应该是时候走出来了,,他觉得自己是时候重新开始生活了,不为自己,也为了逐渐年迈的父亲。
“爸,过了正月十五,我想出门去打工。”颜铮语气坚定的开口道。
“打工?”颜仲像是一下子从醉酒中清醒过来。
“对,我出去打工,我总不能老窝在家里吧,我打算去东城市,离家近点,平常也能经常回来看你。”颜铮说道。
颜仲点了点头说:“好孩子,你想出去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