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莎小姐看着一阵阵肉麻,这样的人真像刚出土的干尸:“大爷,我们想救您老人家,可是你能不能不吸呀?”
“你叫我大爷?我没吸啊!”枯蒿男子嗬嗬的笑声,比鬼还难听,吓得泰莎小姐紧紧攀住宋提查的手臂,早知道见这个鬼人,打死亡她也不会跟着出来风光了。
枯蒿男子笑过之后,深陷的珠子极力想鼓出来,喘息了半天,费了好大的劲说清楚了他的来头:“我叫冷红桑才四十出头,我就是大爷?我没吸过那鬼东西,我是提炼加工的配料师傅。我不过凭力气干活,拿工钱过日子。早些年,我们只戴口罩,躲在山洞里,加班加点干活。开始还以为这气味不就是香精味道吗?只觉得有点呛人,人家花大价钱买着来吸,我们都不要钱,想怎么吸就怎么吸。我们不当一回事。有的甚至连口罩也没戴。干这活顶多干十年,一般来说干五年就不要你了。老板好的话,给一笔安家费,老板不好的话,黑心老板,可能想法设法灭口。我本来搞搞配方,不像生产车间的工人,常年累月呛在烟雾中。我干了十五年,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如今反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这样混下去呗。”
“你就是美桑的老相好冷红杉?”宋提查大吃一惊,美桑就是第一次给他按摩的姑娘,没想到她竟然喜欢这么一个形同枯蒿的男人。
“十五年前,我冷红杉还算个人物。可十五年,我就变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样的毒虫了。”冷红杉哭起来,呴呴地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泰莎小姐讪笑着说:“要你反毒,你反不反?”
冷红杉气愤填膺:“我不敢反,还敢来见神医?反!我亲身体验了毒品的毒素,这辈子再错下去,下辈子可能要打入十八层地狱了。”
宋提查问:“你有毒瘾吗?”
冷红杉又是比鬼还要难听的苦笑:“我们每天都接触那东西,还谈得上什么瘾不瘾吗?我跟你说,你们试过的,我们就是挂一方猪腿肉,挂在车间,也会熏成干腊肉。那味道,不知道有多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