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梭罗岛,远远看梭罗岛上空篝火通明,估计他们正在祭神,不会拿胡塔美血祭山神吧?尹龙的心揪紧了,虽然是仇家的女儿,但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胡塔美并不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一人犯法一人当,他老爸放纵部下屠杀九大长老,嫁祸给华人世族,假造鸡血事件,也不能株连九族吧?再说她是替他受罪的,不能无情无义。
诺叶帮尹龙抹上了一层火山灰,然后把他的头发弄成了爆炸头,再束上一条亚麻带子,戴着一串珠贝项链,然后将他的一条牛仔裤撕成条条条,这就是草裙了。再在额头上描上花纹,脸上抹上火山灰,看看尹龙手臂的肌肉疙瘩,饱绽的胸块,还有吓人的腹肌恰好是九道箍,阳刚的体形,让诺叶不顾触电的危险触了又触,全身麻了又麻,现在她享受触摸他体表产生的静电反应,哪还有半点对雷电的敬畏?习惯成自然。
你真的难以想象,虽然摩梭人在轰轰烈烈祭神,没有人站岗放哨,当他们一脚踏上摩罗岛,他俩马上给一群武士看押了起来。摩梭人对岛上一草一木都有了感情,都通了灵,就是来了一只猫,他们都会知道。
他俩被押到了一个石头垒成的寨子前,全部盖着厚厚的茅草,看来他们的文明程度要远远高于达亚克族人。
寨子前的广场用石块垒起巨大的火搪,火搪里架着木柴燃起熊熊篝火。人群跟着篝火起舞,相当兴奋“呦呦”地蹦跳着。萨曼莎穿着吊带裙,也杂在一群吊带裙姑娘当中,披散着火,围着中心火堆“呦呦”狂跳着。在广场最顶端,有一个方石砌成的平台,竖起高耸的三根石柱子,中央一根直插苍,上面穹悬挂着牛角头。下面码着高高一堆木头,木头上面真的绑着一个女人看那么长的腿就知道是胡塔美了!
一个法老帽的酋长手势权杖,三个斜插着珠簪的肥美女人跟着他,还有一个戴羽冠的天师紧跟着他,不时向着夜空敲响铎铃,下面的一群长老跟着敲响法器,看他们祭神的排场要宏大壮观。
一排武士拥着尹龙和诺叶上了祭台。酋长回过脸来,双眼瞪得浑圆,眼珠的确是漆黑的!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闯进我的领地?”酋长说的话,两人都听不懂。好在尹龙赶紧用真气猎取酋长的语言信息。酋长囟门一热,他神清智爽,声音放缓了:“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闯进我的领地?”
尹龙朝诺叶做了一个鬼脸,意思是我要是听你的,肯定被你害死。根本不是同宗同族。
“我是达亚克族人,奉尊长诺松、大法师之命特来献上祭礼。”尹龙说的话,诺叶也听不懂,诺叶傻眼了!
“什么祭礼?”酋长额窄、颧骨高、面阔、酱红肤色、肌肉圆鼓鼓的,说话声音不大,但相当有威慑力。
“一对鲨鱼翅,请笑纳。”
尹龙回头看了一眼两名武士抬着的血淋淋的鲨鱼翅,嗬,这对鲨鱼翅像高高的帆,酋长不由动心了:“多谢尊贵的酋长、大法师,虽然我两族素无交往,但也相安无事。今送上如此一份厚礼,怕有求于我吧?如果可以办到的话,看在我们世代同居一方的份上,我会答应你们的请求。”
“大法师听说,你们抓了不祥之物,大法师仰观天象,气血不宁。如果处理不好,可能是灭顶之灾。想当年,华人占据多少地盘,他们故意制造鸡血事件。如果这次搞不好,弄一个赌血型事件,正中了当局假戏真作之计。他们现在可以师出有名,飞机、大炮一阵轰炸,我们还处在冷兵时代,那不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鸡血事件,你我都清楚,是军方要夺华人地盘而已。你现在坐拥这么大的岛,外人一个也不准出入,你看巴厘岛的旅游收入,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他们正要找借口剿灭我们,大兴旅游开发。酋长,这个女人,如果是恶魔的话,不如交给我。我来处置。当局欲加之罪,也加在我的头上。你看,国泰民安重要,还是烧总统的宝贝女儿重要?”尹龙的话软中带硬,让酋长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可是关乎摩梭人生死存亡的大事,他可不能任性!他知道胡塔美是总统的女儿。当时,他听宝贝女儿萨曼莎说,她找了一个乘龙快婿,他要亲眼看看与萨曼莎是不是天生一对。萨曼莎起初带回“熊建武”,那是引起一场轰动,像天神驾临凡门。酋长看这孩子有眼光,找了一个天神一般的少年回岛。当即许了婚事,当晚举办了全岛最隆重的婚礼。可是他竟然是个女儿身!酋长这个面子可伤不起!他的声望、尊严都受到了史无前例的挑战,他发誓要烧死这个恶魔。
尹龙这一番话让酋长半天沉默不语,放,还是不放?放嘛,他咽不下这口气;不放,他真是灭顶之灾!前车覆车之辙,他不可不小心。华人的鸡血事件,他当然有耳闻,当年的血雨腥风,他也是唇亡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