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花蝉同情地看着我,眼里的目光变得温柔至极,也不再继续追问,而是缓缓地说:“其实,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内心中的思念只能徒加悲伤而已,我也曾试图忘掉他,明知不可能,再苦苦相思,让自己的心痛苦的就跟搓成的麻绳一样,那种想念却不能相见的感觉真不如死了的好......”
我想跟花蝉解释清楚,我对邱海华不是想念也不是相思,而是......我在头脑中还没有想到合适的词汇,花蝉又继续说道:“呆在这间石屋里,我无不一时一刻地回想那个夜晚......那晚的月色真好,一钩弯月闪着淡雅柔和的光,挂在天空正中央,像一艘即将踏上幸福旅程的小船,周围点缀着几颗闪着淡蓝色光芒的星,那一夜,我真的醉了,他轻轻地拥着我,说我是他见到的最漂亮的女子,从他口鼻中喷出的柔柔的气息拂在我的脸上,像春天的柳条轻拂着溪水,像夏天的雨露亲吻着花瓣,他亲吻我的唇,像一杯醇香的烈酒让我欲罢不能,他亲吻我的脖颈,我浑身颤栗,感到幸福的几乎要昏厥,他剥去我身上薄薄的纱衣,雪白的肌肤映照着柔和的月光在他的面前闪烁跳跃发亮,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欣喜、他的痴狂,他轻轻抚摸我的肌肤,温暖宽厚的手掌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抚摸下去,我觉得自己已经飘上了云端,粉色的、白色的云朵在我的面前摇晃,我感到我变成了仙女,倚在他健硕的胸膛,闻着他身上特别的一股香甜的味道,那一刻,我比振翅而飞在林间高歌的蝉还要幸福,可是他不该那样呼唤我......”花蝉激烈的语气突然沉落下来,眼里也流露出深深的落寞与遗憾。
“他呼唤你什么?”我好奇地问。
“他嘴里喃喃呼唤着蝶女,蝶女......可是,我不是蝶女,我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有些调皮地说,错了,我不是蝶女,我是蝉女,那时候的我太过调皮,如果我不挑明,也许就会将错就错了,可是司马天一听到我的话之后,像被蛇咬了一般,猛地从地上站起来,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你真的不是蝶女而是蝉女?我心里有些害怕,感到自己好像做了一个美梦,而梦马上就要醒了。但是我还是告诉他我是蝉女,在过去的一千年里,我忍受了无尽的黑暗、孤独与凄清,忍受了别人无法想象的痛苦,终于熬成了人形,因为我想拥有人类的情感,想过一个丰富多彩的人生。听了我的话,他默默地穿上衣服,对我漂亮的酮体看都不再看一眼。对不起,他说,我很喜欢你,但是我们司马家族绝不会容纳蝉女的。为什么?我绝望地问道。因为,我们是灵魂之灵,与蝉女结合之后,妖魅般邪恶的蝉气会进入我们的身体,噬咬我们的心,灵魂会被蝉女慢慢掏走,让我们变成行尸走肉般,从而慢慢枯萎死亡。我哭着说,我不是那样的,我肯定不会吸走你的灵魂。可是,他还是离开了,临走的时候送给我一副眼镜,说,灵魂界漂浮着各种灵魂,如果冒昧闯进去,会让人一时难以分辨丑恶,从而陷入混沌之中,只有戴着这副眼镜才能看到晴朗朗的一切。他说,我很善良,他也很喜欢我,但我们只可以做朋友,我可以随时到灵魂界去找他,但我们永远都不会结合。回来之后,我痛苦了好长时间,没有人倾诉,我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梅蝉,梅蝉告诉我,灵魂之灵是每个蝉女都渴望不可得的,因为我们蝉女虽然修的人形但我们却无法拥有人类的灵魂,没有灵魂的我们总有一天会慢慢衰老蜕皮直至腐烂死去。只有得到灵魂之灵,蝉女才真正达到灵肉的完美统一,才能延年益寿。她嘲笑我没有抓住司马天一,可是,我不后悔,我绝不会用爱人的痛苦来换取自己一生的幸福,再说,如果没有司马天一,我即使拥有着完美的身躯和灵魂又有什么意义?”
我被她的话深深打动了。在这样一个奇怪的梦里,我终于见到了真正的爱情,它让我向往却又可望不可及。
“可是,我错就错在太相信梅婵了。”花蝉眼里突然发射出仇恨的光芒来。“我真不该告诉她眼镜的位置,我没有想到她是如此的利欲熏心,为了一己之欲,宁愿毁掉一个人的健康与生命。她真是一个狠毒的女人。”
这时,突然响起轰隆隆的声音,像打雷,又像要地震了,我们均被吓得抬起头,左右张望,毫无预兆的,石墙被轰然打开了,影影绰绰的视线中,一个鬼魅样的人带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