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已是日落西山,说累的孟飞卿睡着了,趴在自己证明自己实力的一堆纸上。
靠。我要跑路的呢?吴心见孟飞卿睡得正香,他背起书包蹑手蹑脚地轻轻开门。
破门啊,声音有点大,惊醒了孟飞卿。
“你要去哪?”孟飞卿说完才发现自己糗大了,面试居然睡着了。
吴心头也没回,“去吃饭。”门都开了,还不跑?
孟飞卿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吴心身上,她岂能让他跑。也不顾自己还是睡态就追了上去。
吴心第二次被女人追,他穿过狭窄的小巷,直奔民生路,本能地向东跑,他知道东边有一条高速公路。只要上了客车,就算张芸的车再快也没地儿追赶。
计划是好的,不过他忽略了孟飞卿,人家还是国家二级运动员,田径类的。一百米冲刺那绝不超过十二秒半。
吴心看着身后的她越来越近,也一个劲往前跑。民生路的尽头是一条南北路,再东是一片农田,早已枯黄的玉米只剩下茎秆迎风摆动,低垂着头的是金黄的水稻。
他寻着一条小路继续狂奔,可身后的孟飞卿以为这也是一种考验。于是像火山一样爆发。连续几个冲刺终于超过了吴心。
“全县城我跑的最快。呼呼。”孟飞卿钩头微笑。
吴心唰地停下脚步,双手捂着膝盖,拼命地喘息,“早知道在学校,我就不上那么多网了。”一个女人都跑不赢,这身体简直没有素质可言。
“好吧,你赢了。”吴心扛不住,一屁股坐在稻香四溢的茅草小路上。
孟飞卿也喘得不行,而且头昏眼花。考证时候都没今天快。她琢磨着要不要去参加个比赛弄个一级。证书越多越好。
“没事儿,你跟我玩什么命。”吴心头疼,本以为找到工作,结果却摊上大事了。“洪化,你真不能进。还有你不要跟着我。我得走了。”
孟飞卿愣了一会儿见吴心站起来,她嘀咕道:“你再跑也还能追到你。”
我跑,我跑个屁啊。吴心突然转身往回走,迎面而来的是淡淡的幽香和远方的夕阳。
孟飞卿倒是一愣,“你怎么不跑了,没事,我还有力气。”
吴心直拍脑门,“遇到你,算我倒霉。”他努力思考着,怎么把孟飞卿哄回家。有她在自己是走不了了。“你一夜不回家,你妈知道么?”
“我妈住在小店里。”孟飞卿回答的有点不自然。糊里糊涂自己和这个陌生人共度了一个晚上。刚才那么一闹,街坊邻居肯定都看见啦。“不好,门没关,我的证书……”
她加快脚步,吴心看到了希望,放慢脚步,先慢走,然后变成慢退。眼看相距两三百米了,吴心赶紧掉头。撒腿狂奔。
没一会儿,身边就多了一个人。孟飞卿。
“跑,今天我们一绝快慢。”孟飞卿仿佛胸有成竹。
吴心只觉天旋地转,“你证书也不要了?那片小偷很多。”
“反正你都看过了,再说证书都有备份。丢不了。”孟飞卿心里只有吴心,抓住他就能见到自己的偶像,她想想就激动。
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怎么回事,吴心突然浑身燥热,体内仿佛有无穷的火焰要释放出来。
刹那间他已汗如雨下,身体颤抖不停。他摸了一下额头,但觉汗热而黏,如珠如油,身热体温,虚烦躁扰,呼吸急促,想喝水。
刚才运动太剧烈,汗出太多,出现亡阴证相了。他慌忙取下书包,从书包里翻出医书,里面不仅有自己的全部财产,还有珍藏多年的银针。
亡阴怎么治,他不清楚,但他知道如封闭气机,他隔着衣服就往自己胸前扎针。一口气将任脉诸穴全部封闭。任脉虽说是阴脉之海,但并不能消除吴心亡阴的证相。
阴亡则阳必伤,为了不让自己出现亡阳证他咬牙在自己的头顶百会穴扎了一下,放出淤血。
体内的燥热顿减。
心脏恢复正常跳动,脉象也平缓后,吴心才拔掉身上的针。胡乱地收拾东西。他浑身无力,将所有家当都塞到书包后。他仰面朝天,躺在草地上,望着头顶的白云。
“现在还想去么,我中毒了。才去几个小时而已。”
孟飞卿早就吓傻了。不过听吴心说话,她立刻明白过来。又是考核。“你刚才的表现不是中毒,只不过是大量出汗而导致的脱水。”
她虽然这么说,可是也很佩服吴心,人遇到这种症状,救治时间最多几分钟,如果不能自己那必死无疑。
“靠,这还不信。你一心想死,干嘛不自己去。”吴心有点被打动的感觉。如此执着的人不多了。
他起身,想走,可自己是在太累。没走到高速公路上肯定晕倒。与其晕倒在半路,不如回去买点东西吃。
他没理会孟飞卿,径直往回走。路过小饭店的时候,老板跟躲贼一样低头。
可吴心进去了,开口就是:“两碗面。”
两碗?老板立刻来精神,“我说大兄弟,你怎么才来,早晨煮好的面都凉了,我给你热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