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从人性上来讲,人生下来的时候都是善信的,被骗得多了,渐渐也就不太会相信了,这是进化反应。
我没有回答,冲着唐克努努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但是唐克非常坚持,“这事儿你要是不信我的话,没法往下说。”
“你先说,说了我再决定信不信。”
俩人对视了半晌,这么干耗着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各退了一步,唐克这才开了口道:“我承认,这血确实是我故意留的,不过没打算害你,真的,我对天发誓,我要真打算整你,你这一路都死八回了!我吧……我就是想证明一件事儿。”
听完我就笑了,唐克那句话说得倒是没错儿,“那你说,你想证明什么?”
“齐不闻,你很奇怪。”
这话说得真特么绝了,我盯着唐克道:“你才怪,你全家都奇怪。”
唐克使劲儿摇头,“不是那意思,虽然你性格是有点儿……不是、不是,我是想说你的体质很奇怪,咱们刚出门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唐克说的是我们在贼婆娘开那民宿里发生的事儿,我明明被生人蛊的蛊虫钻进身体里,可是蛊虫却莫名其妙自己炸开,这简直见所未见。
再之后,对别人有着致命威胁的蛊涎在我身上就跟白水一样,更是闻所未闻。
“其实我当时让你到坑里去,就是这个打算。”
唐克当时基本上已经是打了百分百的包票,觉得我下去肯定没问题,没想到不但被蛊虫划出的伤口愈合速度奇快,就连成蛊身上最毒的虫卵,好像都对我全无威胁。
但是唐克不明白起作用的到底是我的血还是别的什么。
“反正用谁的血都得用嘛,”唐克搔着头发,“我就是个顺便。”
唐克觉得我的血肯定跟蛊有关系,想看看用我的血能不能引到附蛊灵,没想到还真的行!
“其实我早就有准备,就算你不找我,这事儿我也得和你谈谈,你想想,你从小到大身上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儿?比如说验血什么的时候?”
唐克问这话的时候表情郑重,别说,他表情一严肃起来,看着就特好笑,但是我笑不出来,而是一头雾水。
我从小到大都特别正常,普普通通那种人,什么都是不好不坏没有特点,连衣服都穿最普通的样式,不夸张地说,走在人群里就是路人甲,脱光了衣服都没人多看一眼。
反倒是唐克说我特殊,让我觉得意外,我按捺着心里的激动,故作平静地皱起眉头道:“那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啊?”
“估计没什么,可能也就比正常人早死什么的。”
我呸。
唐克想了半天,想不出来原因,“没事儿,我再翻翻书找找资料,反正我是没听说过你这种人,好像是专门对蛊免疫似的……”
说到这儿,唐克突然兴奋地一拍手,“不过也好!你想啊,你要是对蛊免疫,那咱们这一路上要是遇到什么事儿,就可以……”
卧槽,我听这话总觉得没好事儿。
唐克看我脸上阴云密布,给我宽心道:“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你这情况老爷子八成早就知道,你不是说你小时候他还给你吃过蛊涎吗?到时候找到老爷子一问就知道了。”
我叹了口气,也就只能这样了,眼看着时间不早,我下楼转了一圈儿,听说那小伙子还没回来,不由得心里纳闷儿,小伙子出门儿已经俩小时过了,我在屋里来回打转,生怕出什么事儿。
“怕个鸟!”唐克斜靠着床头躺着,打着哈欠道:“早晚都得回来,急什么?跑得了和尚还跑不了庙呢,你先困一觉!”
一说休息,人才发现身子沉得厉害,唐克说这也正常,人接触了不干净的东西就是会觉得体力消耗大,但是我没想到一觉睡过去了,早上一睁眼已经是五点多。
起床的时候,我看那小伙子还没回来就坐不住了,硬把唐克拖起来去庙里看看。
我俩去县城里取车,人正往寺庙的方向走,就看到路上人头攒动,纷纷嚷嚷“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