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而且,你刚刚还挺激烈的。”旁边的疯子撇了撇嘴,用一脸隐晦的笑容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听唐克和疯子说,这俩人刚看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床上挣扎,手里还捏着那副骨架,就跟演木偶戏自娱自乐似的,俩人起初还觉得我挺有闲情逸致,但是看着看着,发现我不对劲儿,唐克就连忙把我打醒了。
听完这话,我浑身哆嗦了一下,我对天发誓我绝对不可能自己爬到床上,我连我自己怎么上来的都不知道。
我有些激动地将他们俩跟我动手的事情讲了一下,唐克和疯子俩人大眼瞪小眼,的确,等我自己再说一遍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荒谬,难道说都是一场梦境,而我刚刚在梦游?
“齐啊,准确来说,我觉得你是中邪了。”
疯子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特别认真,他伸出手来,示意我把手递给他,就摸起了我的脉搏,唐克在旁边一脸纳闷儿道:“怎么着?中邪也能摸出来?你是大夫?”
“没听说过吗?”疯子连看都没看唐克一眼道:“巫医不分家。”
疯子这种说法是我家老爷子一直非常推崇的一种说法,但是我不明白他给我诊脉干嘛,还能看出来我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没问,疯子也没废话,过了半晌,疯子松开了我的手腕,喃喃道:“没错儿,是冲了阴气了。”
冲了阴气,说的是人体内的阳气被外界的阴气所冲,导致身体内的气息紊乱,比中邪轻一点,也就是做做噩梦,发发梦魇什么的,充其量说几句胡话,也就是我刚刚的那个症状。
我心有余悸地从床上爬起来,心说做噩梦能做到我这种程度,也是蛮拼的,而旁边的唐克和疯子则在猜测,他们俩认为我之所以这么发狂,估计可能是之前和那个合生蛊对视,导致沾染上了阴气。
反正事已至此,不管怎么分析都是这样了,他们俩插科打诨的时候,我在四周查看了一下情况。
我此时身处一个山洞之中,出口就在眼前不远处,走出去后是一片空地,四周的山墙直上直下,能看到我们下来时的那条绳子还垂在地上,所有的情景就和我在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地上是厚厚的冰层,表面坑坑洼洼,靠着山墙的角落里还能看到一些坑洞,是在上面烧火融化所致,墙边还扔着一些压缩食品袋,肯定是老爷子的人来过留下的痕迹。
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的心里稍稍踏实了一点儿。
气温还是很低的,我站了一会儿有点儿站不住了,抱着膀子往上看了一眼,按理来说西南一带是不可能有冻土层的,即便是冻土层,这个深度也不对,我想到了我刚刚下来的时候,在冰墙后面看到的那张人脸,也不知道那张脸是真实存在还是我的幻觉,如果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一个人怎么可能被冻在冰里?看那狰狞的表情,好像是被活活塞进冰块里的一样。
我哆嗦了一下,背后传来唐克的喊声,我连忙抱着膀子跑了回去。
山洞里的温度稍稍高一点,我这才发现,这山洞并非是自然形成的,地上铺着的青砖是最好的证明,我发觉唐克和疯子正在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我刚刚躺着的那张石床,上面的骷髅骨架还七零八落的,一想到刚刚那诡异的经历,我就本能地和那石床保持着距离。
“你看看!”唐克说着,将什么东西扔给了我,“你认识这玩意儿吗?”
我下意识地接在手里,手中就是一阵冰凉,低头一看,竟然是个人俑,而且还是玉石人俑。
唐克知道,早两年的时候,我曾经和一票朋友玩过玉石,后来实在是亏得厉害,干脆就不碰了。关于玉这种东西,不光要有年龄和阅历,还要有悟性和天分,有时候一块好东西,十个人里有九个都打眼,唯有最后那一个,才算是有玩玉石的命。
不过要说看个大概的话,我还是可以的。
这玉佣的造型有着明显的商周时期玉器特征,身子保持直立状,肚子很大,圆圆地凸起。
不过与商周人俑不同的是,这个玉佣有一些细节非常奇怪,比如手吧,双手放在胸前的位置,但是不是双手合十也不是抱臂等等,而是弯弯曲曲地悬在半空,好像梦游一样,不过姿势非常自然,由此可见,当初的工匠技艺精湛,在当时那个年代,手艺高超的艺人往往都被皇家雪藏,只为皇室制造玉器,流传下来的作品也是少之又少,故而得见其珍贵之处。
另外一方面,就是这个玉佣的面部,眼睛并不是商周玉器常见的盘眼,而是保持着半睁半闭的表情,猛地一看,好像很陶醉的样子,另外一方面,就是这个玉佣的脑袋,脑门儿上竟然凹进去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