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胆寒得厉害,在这地方简直一刻都呆不下去了,脑袋里联想出了一个诡异的画面,仿佛这些尸体随时都会冲破冰层,冲上来将我厮杀致死,我哆嗦了一下,手脚并用地迅速往上爬,几乎是逃命一般爬到了上面。
好在随着高度的增加,冰层已经消失,不过很奇怪的是,冰层几乎是在不到一米的距离内变成了土壤,温度悬殊相当大,根本没有过渡,这种情况就是从物理学的角度也难以解释。
等我上来的时候已经是精疲力竭,唐克和疯子也累的厉害,我看他们的手已经磨破了,尤其是疯子,手上磨出来了一大片血泡。
我连滚带爬地翻上来,刚想喘口气,突然看到地上趴着个人,手里还拿了把刀,吓得我一下坐在地上。
唐克冷笑一声道:“怕个屁,死了。”
死了?我抬脚将那人的身子翻过来看了一眼,不是别人,竟然是傻子!
“看。”疯子指了指地上的绳子,已经被磨断了一些,好在傻子手里的刀太钝,不然绳子可能早就被他割断了。
谁说傻子傻来着?这王八蛋竟然是想趁着我们下来之后把绳子割断,但是我想不通的是,这傻子怎么突然就死了。
傻子身上并没有外伤,就好像睡着了一样,除了眼鼻七窍,白色的液体黏杂着星星点点的白色粒状物,流得满脸都是。
这傻子怎么可能中蛊?
疯子盯着傻子的尸体,看了半天,喃喃道:“我觉得,应该是水质的问题。”
地下河道很有可能是通往外面的,如果是这样,蚁蛊排出的卵有可能顺着水流流出去,被当地的百姓喝到,导致百姓中蛊,我们在下面的时候,疯子就说过那种粘液有剧毒,就是蛊毒。
我突然想到在冰墙里面看到的尸体,忙问道:“你们上来的时候看到了吗?”
俩人点点头,表情相当淡定,合着就我自己被吓了一跳,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什么上半截还是土,下半截就成冰了?”
“只有一种可能,气温骤变,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
唐克的猜测比较含混,也说不上冰层是不是和蚁蛊有关系,但是动物吸热影响环境,这种情况也是有的,寻常的动物肯定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但是蚁蛊就不一样了,唐克说,这蚁蛊肯定有大名堂,说不定已经有百年了。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老爷子在哪儿,我们在下面没有找到任何能够指向下一地点的线索,这种情况下,人就容易变得很茫然,实话说,从这儿出去之后我们连下一步要去哪儿都不知道。
正说话的时候,唐克和疯子都在不停地抓身上,我也受他俩的影响,觉得身上奇痒无比,我记得来的路上有个水塘,打算先去洗个澡再说。
我们仨从竹楼里走出来的时候,我抬头一看,天色雾蒙蒙的,也不知道是几点钟了,掏出手机一看,居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可是看这天色就像天刚亮起来一样。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好像走在废墟之中,我只能说,那味道让人联想到毁灭和死亡。
转眼间已经到了小水塘,我干脆穿着衣服下去洗了一道,洗出来不少蚂蚁的尸体和白色的虫卵,看得人直犯恶心,疯子嘱咐我们一定要洗干净,不然这些虫卵会藉由我们的体温孵化,钻进身体里,到时候就和那傻子一个下场了。
我们闲来无事分析起了蚁后自杀的原因,疯子一脸感慨道:“痴情嘛,你没看到?公蚁死了,蚁后就殉情了呗。”
“这东西挺古怪的,”唐克一边洗,一边道:“你看那只公蚁,是被锁在盒子上的,好像有人预料到,想要打开盒子就会杀死公蚁,蚁后就会发疯,以此互相制约,像不像一个保险措施?而且设计这东西的人特意把盒子藏在风水位上,上面又以蚁蛊作双保险,只要是有人来拿走东西,不管是触动了其中哪一点,要么村子里风水败尽,要么当场被蚁蛊k.o。”
我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儿,不过不知道老爷子是用了什么法子拿到盒子的,而且,我想不明白,“谁想出来的这么变态的保险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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