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水鳖。”
“水鳖?”我听完之后就愣了,大骂一声道:“放屁!你欺负我读书少?”
水鳖我当然见过,小时候去河里游野泳都见过这东西,充其量只有大拇指大小,听说还有人吃这东西,油炸了之后特别香,反正我是没试过,但是我怎么都不能相信被人吃的东西现在能吃人。
唐克的声音有些微弱,好像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我从来没见过这东西能被炼成蛊。”
水鳖本身是没有毒性的,一般来讲,炼蛊用的都是毒虫,这么做完全没有逻辑可言,我试探性地问道:“那被咬到没事儿吧?”
“应该没事儿,”唐克说着,将他的衣领往下拽了拽,“应该没有……”
然而唐克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没声音了--只见他胸口被水鳖咬过的地方已经蔓延出了一片水泡,那水泡个个都有黄豆粒大小,里面都是红色的液体,看起来晶莹剔透的,唐克碰了一下,没敢继续动,因为很多蛊都会导致皮肤出状况,瞬间冒出毒血血孢什么的,一旦被挑破了,反倒会导致毒液继续蔓延。
我差点儿被吓傻了,咬着牙道:“你等会儿,你等我想想……”
“想什么想?走!”唐克手中还拎着那件外套,使劲儿对我一甩道:“你他妈要想救我就赶紧跑!去!滚出去替我打120!”
唐克的吼声在身后已经渐渐变得微弱下来,我头也不回直奔那扇木门便冲了出去,谁知道跑出去却发现外面根本就是个死胡同,前面的路应该是通往楼上的,然而两层台阶之后竟然是一堵被人封上了的墙。
我一个掉头回来,看到唐克仍旧坐在对面的窗台上,见我又跑回来了,唐克刚要瞪眼,我指着他背后道:“看看你后面,有没有路?”
唐克往后看了一眼,摇摇头道:“被堵死了。”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儿,心说该不会吧,真的是把我们扔到一个死胡同里面了?那搞这么多麻烦有什么意思,干脆不如直接把我们扔进来饿死算了!
不过,既然他们有办法把我们弄进来,肯定就有条路,想到这儿,我转身直奔对面的那面窗户。
窗户很高,距离地面近两米的距离,我举高了手跳起来,手似乎感觉到了一阵微弱的风。
没错儿了,就是这儿。
但是这样的高度,怎么跳上去还是个问题。
我脑袋已经有点儿转不过来弯儿了,试了几个办法都爬不上去,我甚至不敢转头,不敢去和唐克的目光对视,生怕让他失望。
一想到身后的唐克,我干脆豁出去了,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纵身一跃,双手抠在了窗台上。
这一下跳得太猛,膝盖撞在了墙上,我感觉膝盖骨好像都快撞碎了,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来不及叫痛,我已经三两步猛蹿上了窗台,一个翻身便滚了进去。
我不知道唐克那边的窗台是什么样的情况,反正我这边纵身滚进去之后,就发觉身下竟然是空的,身子一歪就摔在地上,脊梁骨正砸在硬邦邦的墙壁上,疼得我眼泪都差点儿掉下来。
外面的光线照不进来,根本看不见周围的情况,我只能伸手试探性地往前摸了摸周围的情况。
我现在深处的地方应该是一个风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现在所在的应该至少是一栋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老房子,只有那个时期的老房子才会有这样的风道。
我仔细想了想,在埁都市,哪里才有这种五六十年代的老房子,想了许久,印象中就只有南市郊有一片没拆迁的老房子,不过距离王府花园太远了,根本没必要这么来回折腾,而且那些老房子里大多还住着人,墙上挂着历史文物建筑的牌子,里面住着经济能力较差的旧居民,怎么会有这种地下室?
风道只有一米长、一米高,勉强够我弓着腰在里面爬行,这让我又找到了当初在山里的感觉。
我往前爬了大概有五分钟,竟然还没有见到出口,这有些奇怪,因为这种风道多是通风用的,在楼里七拐八拐,肯定有诸多的通风口。
难道说根本不是风道?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背后似乎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