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神了,我看了老爷子一眼,他对我微微一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我心说真是邪门儿了,连忙也跟了进去,等到卷闸门完全打开的时候,老爷子才缓缓走了进来。
房间里那些大学生们已经全都“疯了”,一个幸存的都没有,他们倒是也不急着跑出去,就漫无目的地到处走,有的顺着墙走到尽头撞了墙又掉头走回来,有些绕着一个固定的圆圈画圈打转,房里好像一番群魔乱舞的景象,不过这些东西好像都不急着出去,倒是省事儿了。
我进去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到处寻找瘦张的身影,也不知道他们这个情况会不会传染,反正我在地上没有发现瘦张的身影,心里就慌了,恨不得把每个人都拽过来认认脸。
“先生,”柳旗凑到了老爷子身边,低声窸窣了两句,老爷子抿着嘴唇,微微点点头,柳旗便撇了撇嘴道:“那还真够毒的。”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忙问了一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听老爷子给我解释道:“这叫做颠蛊,说白了,就是让人失去意识,就跟疯狗一样。”
关于颠蛊的事情,最后一次出现在历史长河中,还要说到民国时期,地方军阀盛行,正是抢地盘的时候,由于滇军的部分势力范围是与川军相连的,打得正凶的时候,几次都在川军手里吃了败仗。
那个军阀气不过,在部队中征集办法,就有个被当做壮丁抓来的士兵提出了个办法,说自己的婆娘是蛊苗,可以用蛊术对付川军的人,军阀连夜将那士兵的妻子接过来,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炼出了颠蛊,亲自来到了川军驻地饮水河的上游,将蛊毒倾数泄入。
第二天天不亮,消息便如炸了锅一样传到了十里八乡,说川军那个驻地的部队全员都疯了,见人便抓,见人便咬,就连上面派下来给他们看病的大夫也惨死在红口白牙之下,百般无奈,川军上面的人只好派兵将这支部队就地解决了。
传说也好,野史也罢,在真实性上多多少少都有些疑点,但是我始终相信,这些事情至少会有一定的事实根据,不可能是完全的空穴来风。
老爷子一眼认定了眼前的这些人中了颠蛊,我站在旁边满脸愁容,心说我这是惹了什么人了,居然有人会用这种狠毒的招数来对付我。
“不要分神,”老爷子在我耳边轻声道:“先把蛊解了再说。”
老爷子说,这种颠蛊可以说是在精神上影响人的一种蛊,和情蛊、恨蛊等有所相似,相比较生蛊、阴蛊这种在肢体上控制人的蛊,在精神上控制人的蛊说好解就好解,说难解也难解。
但是看到老爷子云淡风轻的表情,我心中有说不出的踏实,果不其然,他很快便想到了解蛊的办法,让柳旗在行李袋里找出了一些东西。
一瓶草籽,一瓶黑色的泥巴,还有一个黑色的小坛子,只有巴掌大小,像一些餐厅里装辣椒酱用的罐子。
老爷子这边已经拿出了一把红绳,柳旗则用草籽混在了泥巴里,将一切准备就绪后,柳旗抬头看了我一眼道:“小爷,劳烦您帮把手。”
说着,柳旗将那个小坛子递给我,我下意识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一边说着,我就一边伸出手想将坛子打开看看,手还没动,就听到旁边的老爷子低声道:“是蛹虫蛊。”
我被惊得差点儿将坛子丢在地上。
这蛹虫蛊我是见过的,在火车上让唐克和大半车的人上吐下泻的东西,就是这蛹虫蛊,顿时,我就觉得抓着坛子的手已经麻了。
迎面一个男人向我走来,表情呆滞双目无神,肩膀和我的肩膀撞了一下,他却毫无反应,从我身旁擦肩而过,还没走出去两步,柳旗使了个绊子,就把男人绊倒在地。
男人立马挣扎起来,奇怪的是这东西双手不怎么动弹,就是身子好像虫子一样蠕动,老爷子看着点点头,努着嘴指了指那人道:“看,就是中蛊了,大脑被虫控制,脑袋里已经没有人的意识了。”
我听得一知半解,就看柳旗将这人摁在地上,随即对我招招手,示意我帮他摁住这人,顺手接过了我手里的坛子。
柳旗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双特质的银筷子,用筷子在里面夹出了一条足有两截指头长一根指头粗的蛹虫蛊,只见那虫子还在不停蠕动,头尾蜷曲,白嫩的身子一截一截的。
我死命摁着身下的人,柳旗趁机将那蛹虫蛊塞进了男人嘴里,白色的身影只是一闪,迅速顺着男人的舌头钻进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