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克和疯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就听两人低声嘀咕一句,说这村子里的村民不简单。
总而言之,被下了蛊的常二苟在这村子里就跟蹲监狱一样,甚至比蹲监狱都不如,因为别人都不跟他交往,连个能说句话的人都没有,常二苟时常觉得自己恐怕会在这村子里病死、老死、孤独死,最后干脆也疯疯癫癫的,干脆怎么痛快怎么过了。
不过这也让我意识到这常二苟其实是个聪明人,但是既然村里人勒令不让他将村子里的事情告诉外人,他会为了点儿钱这么做?回去岂不是要被村里人给打死?我下意识觉得,常二苟另有目的。
果不其然,闲扯了几句之后,常二苟将我们阿谀奉承一番,说觉得我们这些人有本事,“几位,实话实说,我是有点儿存钱的,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花钱的地方都没有,硬憋出来的。您几位看着就是神通广大的,要是能想办法带我出去,这辈子当牛做马我都认了!”
唐克拍了拍常二苟的肩膀宽慰道:“你只要给我们指路指对了,接下来什么都好说。对了,你刚刚说起来守墓人,怎么回事儿?谁守谁的墓?”
“你们可知道蛊这玩意儿?这附近听说埋着个顶厉害的蛊师,好几百年前的事儿了,这一村人都是他的族人,蛊师死了之后,他们就在这儿守墓了。”
我第一时间便将常二苟说的事情联系到了蛊王冢上,难怪,村民们对此守口如瓶,乃是因为他们都是蛊王的后代,也是蛊王冢的守墓人,幸好我们碰上了常二苟这个对他们心有余悸的外地人,才将这些信息透露给我们,否则的话,他们恐怕要将这几百年的秘密烂在肚子里。
这事情说来也可笑,估计这些村民怎么都想不到,他们守了几百年的秘密,就这么断送在常二苟这家伙身上了。
不过既然我们在村民们面前暴露了,而这些人为了守住蛊王冢的秘密,又有点儿近乎无所不用其极的态度,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有点儿危险,不知道村民会不会采取什么行动,反正光听到他们对待常二苟的态度就让人感到匪夷所思,我当即和疯子商量了一声,今天晚上我们踩踩点,明天早上就得带着队伍走,否则多待一天就危险一天。
正当我们跟常二苟闲聊的功夫,人已经到了山谷下面。
这山谷好像一线天,谷底狭长,山谷两侧则是两片高耸的山崖,硬生生夹出来了这么个山谷,不过看样子多年没人来过,下面杂草丛生山石遍地,看起来很是荒芜,甚至连对面的景象都看不见。
常二苟在一片乱石中停下了脚步,对我们道:“三位,既然信任我,让我带路,那往前走就得听我说的了,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我狐疑地瞥了常二苟一眼,他倒是很严肃,一脸正色道:“这山道在我们这儿叫做鬼劈山,在我们这儿很是邪乎,闹出来过不少邪门儿的事儿,你们进去之后,一个拉着一个,我在前面带路,切记,不能开手电,最好别往上头看,否则真恐怕把你们吓出个三长两短的。”
好像是生怕我们怀疑,常二苟有点儿焦急道:“我不和你们开玩笑,你瞧我就一个人,要说我想故意害你们,我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更何况你们的人都在村里,我真是把你们怎么样了,逃都逃不掉不是!咱们出了这个山谷,前面有个水潭,水潭里面有个山洞,从里面下去就是那个墓,我是不会撒谎骗你们的,这是真事儿啊!你们要实在不信,等会儿就自己抬眼往上看!真是吓坏了哪个,我也帮不了你们,咱常二苟做事儿那叫仁至义尽,但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只能保证哪位要是吓晕过去,我明个一早肯定来把他背回去,也算我够意思了吧!”
唐克有点儿不耐烦,在常二苟的屁股上踹了一脚,道:“别特么废话,该怎么走就怎么走,你当爷爷几个是没见过世面的黄口小儿呢?老子见过的鬼,比你见过的人还多!”
“对啊,”我也忍不住道:“再说,你看他长得这么凶,就算有鬼,鬼能比他还凶?”
常二苟哭丧着脸,也不再劝我们,退而求其次地商量道:“那我就一个要求,别开手电,行吗?你们不害怕,我还害怕!你们是不知道,往前数,多少人都在这里面被吓疯过去了!”
我推了常二苟一把,率先关掉了手电,三个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儿,看这常二苟拿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倒是不觉得担忧,更何况,我知道唐克和疯子的腰间都别着家伙,一子弹飞出去,是鬼也要半条命。
想到这儿,我已经跟着常二苟往山谷里走去,疯子和唐克也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