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们行进的方向越来越偏北,气温也变得越来越冷,不过躲在羽绒服里倒是没什么感觉,柳旗准备好的车上有很多件羽绒服,都是那种户外专用的,非常暖和。
我知道这种户外羽绒服虽然看起来很薄,感觉轻便,但是非常暖和,而且价格不菲,柳旗买了这么多件,应该是给手下的伙计准备的,只可惜,现在都用不上了。
这种感觉让人非常绝望,阴阳相隔,知道有些人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这种感觉让人心中尽显悲凉,我坐在座位上,任由旁边的疯子将羽绒服左一件右一件地压在我身上,心中却是感慨万千。
或许柳旗直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眼下的情况,不知道他醒来之后会怎么想,那么多当初曾经一起出生入死,打算一起执行任务的人,就这样死了,他们甚至没有经历到这件任务最关键最危险的时刻--对我们来说,最危险的应该是在雪山里面,可是他们就在城市里,就已经惨遭毒手了。
这样的想法也不免让我心中劲升担忧,我们以为在城市里是安全的,至少不会涉及到人命,可是谁知道这么多人都死在了这里,而接下来要遇到的,是远远比城里面更加危险的状况,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裹在羽绒服里面时昏时醒,每次睁开眼的时候,我茫然地望着四周,眼中所见的,都是一片片陌生的雪原,除了漫天盖地的大雪之外没有其他景象,就好像生命即将从此终结,我们将要前往一片渺无人烟与世隔绝的地方。
直到天色渐渐亮起来的时候,我发现那开车的伙计一直在打盹,就有点儿放不下心来,雪天路滑,这种天气根本连刹车都不敢踩,看着那伙计目光木讷地行进,我有点儿紧张,就拍醒了唐克让他接替伙计开一段。
就在唐克和伙计换位置的时候,柳旗突然醒了。
也不知道柳旗是不是冻醒的,因为身上有烧伤,疯子不让我给他盖太多的衣服,害怕伤口会溃烂。
柳旗身上的伤势严重,皮肤很多地方已经烧伤溃烂,但是我们手边没有药膏,疯子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这一路上我们也时不时停车下,捧一些雪块给他在身上擦拭,好歹身上的伤势算是被处理了。
睁开眼的柳旗茫然地看着四周,我一直盯着他,直到最后,柳旗的目光终于落在我的身上,双唇瑟缩了半晌,终于喃喃地开口发话:“我还活着吗?”
柳旗的声音十分干哑,听起来有些有气无力的,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顿时心说不好,发烧了,这货烧得好像天然暖炉一样,我都恨不得将冰冷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取暖。
估计可能是身上的伤口发炎所以导致了高烧,也幸亏柳旗这时候醒过来了,不然我们这群五大三粗的糙男人恐怕都注意不到他的高烧。
“卧槽,”前排的唐克转过头来,伸手摸了一下柳旗的额头,顿时低声骂了一句道:“这温度没烧傻就不错了!”
我翻着白眼瞪了唐克一眼,他才稍稍认真一点儿,思索片刻喃喃道:“这得先找个诊所打个退烧针再说。”
荒郊野地,抬眼望去,方圆百里连个村子都看不到,更别说是什么退烧针了,倒是旁边的伙计突然望着我们道:“我先查查!”
伙计拿出了手机,在地图上搜索诊所,一脸兴奋地给我们解释道:“现在的地图特别好用,搜索商户类别就能找到地点,我以前吃完饭不知道去哪个酒吧玩儿的时候就直接在地图上搜索!”
还没等伙计说完,唐克瞪着眼睛道:“这是出来办事儿,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儿!”
说到在用手机电脑这些高科技物品的时候,唐克的反应简直就好像是上个世纪的老古董,说什么都不明白,我之前给他说用社交软件转账的时候他都茫然了半天,后来我干脆也不对他解释了。
伙计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并没有对唐克反驳。
由于深山里面络信号不好,伙计搜了好几分钟之后,才抬起头来,指着手机屏幕上的一个点道:“爷,这儿有个诊所,要么咱们先直奔这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