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还好没出哪样意外,顺顺当当的就送进医院来了,嬢嬢你就不要担心了。”我随口安慰了她一句,又问道:“对了,有不有给贺志强打过电话了?”
我话音刚落,本来在一旁一声不吭的肖婉的父亲肖向东忽然一声暴喝:“提他干哪样,不要提那个狗杂种!”这一声声音很大,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一个护士急忙跑过来低声叮嘱道:“请保持安静,这里不能大声喧哗,万一惊到产妇和孩子,出点什么意外的话,你们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肖向东不甘的撇了撇嘴,将头别朝一旁,张静芳叹了口气:“唉……老肖,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就算是把贺志强咒死掉又能咋个样嘛,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你姑娘。说到底他去西藏也是为了工作,他又不是说丢着小棉不管,自己跑出去玩了。为了他们两口子以后能和和睦睦的过,你还是少在小棉面前煽风点火说贺志强的不是。”
肖向东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就走朝一边去了,张静芳又对我说道:“先那阵给你打电话之前我就给贺志强打了,他说他在林芝,交通不方便,一哈子赶不回来,喊我们照顾好小棉,等他得空了就回来。”
我暗自在心里气结,却也无可奈何,想了一下,我又说道:“对了,嬢嬢,小秋他媳妇陈青也在这个医院上班,你看看有不有那样要用着的,我打电话喊她天亮上班带着过来。”
我是冬天生的,小名叫“小冬”,我弟弟常陌是秋天生的,小名就叫“小秋”。
“小秋媳妇也在这点上班哟。”她摇摇头说道:“算了,暂时也不缺哪样,就是毛巾脸盆那些,我们来得急,忙不赢收拾,就带了一包提前准备好的娃娃用的东西就出来了。等一哈小棉出来了,给你肖叔叔回去拿一趟就行,反正也不远。说起小秋媳妇来,从2008年他们结婚我见着一眼,到现在好几年都不有见过喽,怕是当面走过去都不认得了,听你妈跟我讲倒是贤惠呢。”
我点点头说道:“等天亮她来上班了,我把她喊过来你们见见,反正你们在医院头,有哪样要帮忙的直接找她就行,如果她解决不了的就找我,我跟他们院长熟得很。”
她想了一下,瞥眼看了看不远处的肖向东,对我说道:“小冬,既然你跟他们院长熟,那你去找他们院长说说,看能不能把贺志强喊回来一段时间,哪怕是回来个把两个星期也行嘛。小棉她虽然嘴上硬,但是我晓得,她生娃娃贺志强都不回来看一眼,她心头其实也有气,赌着气坐月子,对身体不好嘛。”
“嗯,我晓得了,嬢嬢你放心,等天亮了我就去找他们杜院长说,一定最快速度把他喊回来。”
我们又说了一阵闲话,中间产房大门打开过一次,护士抱着个婴儿出来通报了一次消息,可却是另外一家人的。眼看凌晨四点多了,产房的大门再次打开,一个戴着口罩的女护士又抱着个正在啼哭的婴儿走了出来,我们和周围等待的其他几个家属都围了上去,那护士说道:“谁是肖婉的家属?”
张静芳急忙答应道:“我是,我是她妈,我姑娘咋个样?”
护士说道:“恭喜啊,生了个女儿,母女都平安,你们先看看宝宝吧,七斤二两。”说着就把孩子递给了张静芳。
“谢谢、谢谢医生。”张静芳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低头看着怀里的婴儿,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就连一直冷着个脸的肖向东都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听人家说所有婴儿刚生下来的时候,外貌看上去其实都差不多,除非有生理缺陷,否则不会有太明显的区别,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原因,我看着这个襁褓中哇哇啼哭的小宝贝,却总是能从她脸上看到贺志强那看似憨厚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