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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话 第一个站起来鼓掌的人

由八所中学联合举办的文艺汇演如期在明阳市大剧院拉开帷幕,穆文睿的钢琴演奏和宫逸晨的独唱顺利通过了初选。

人来人往的后台,各种舞台妆交相辉映,周影站在角落,倚着墙。离正式演出还有一个小时,不知为什么,她似乎比他更紧张。远远看到穆文睿信步向这边走来,一身白色礼服将他原本就修长的身型凸显的更加玉树临风,阳光照在他的头发上,折射出深栗色的光泽。

穆文睿走到周影身边停了下来,周影说:“刚才我差点以为你染发了呢。”

嘴角扯起一丝微笑,穆文睿轻捏她的脸:“你该去配副眼镜了,就算我想,学校也不允许吧!”

正说着,穆母和穆父向他们走来,穆文睿有些意外的喊了声:“爸妈,你们也来了?”穆父看着他,一脸欣慰的点头。穆母则拿出手机给他俩拍了一张意外的合影。

周影解释着:“是我打电话告诉叔叔阿姨的,我想让他们看看久违的你。”

穆文睿自信的说:“放心吧,我可以的。”周影为他绽开一个会心的微笑。

演出正式开始了!

周影通过张老师看了节目表,他竟然是第一个。

主持人笑盈盈的走上中央舞台,开始节目前的介绍:有一个名字现在或许渐渐被大家遗忘,然而四年前,提起这个名字,在明阳市钢琴演奏界无人不知,他是几乎囊括了这个领域所有奖项的天才少年。但是,在他的老师钢琴家陆云生教授离世之后,他永远的淡出了这个舞台。今天,他走出曾经再次回来,用演奏为我们诠释音乐的力量。下面有请明阳七中高二理科一班的穆文睿为大家演奏钢琴曲《克罗地亚狂想曲》。

话音刚落,全场响起掌声,大幕拉开,穆文睿坐在钢琴前,白色礼服配上白色钢琴,他像来自天堂的演奏家。

周围开始了议论声。

“穆文睿,好像钢琴王子啊!”

“没想到,他不但会打篮球,曾经还是天才演奏家啊。”

“他好优雅,做他女朋友可真幸运!”

“我都想转学去七中了,帅哥集中地啊!”

音乐起,场下恢复了安静,周影的心随着他的旋律起伏。时而刚劲有力,时而委婉倾诉,比在之前在家里弹得更深了一个境界,她终于了解当初陆老师对他的评价,渗入灵魂的震撼只有用整个生命融入的和弦才能激荡出来。

一曲完毕,周影热泪盈眶,第一个站起来为他鼓掌,接着,她看到李夜、钟非凡、全班同学、班主任、评委老师、最后甚至全场的人都站了起来……掌声持续几分钟之久。

穆文睿站在台前,一夕间往昔旧事一齐涌上心头,望着全场起立热烈的掌声,那些失去的,得到的,痛苦和温馨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样,瞬间填满他的心。

周影看着他面对台下深深的鞠躬,许久才起身……

灯光下闪耀的穆文睿缓缓退场,那昔日的荣光依然不减。周影离开座位,毅然跑去后台找他。下一个节目开始,她在后台到处寻觅那个白色的身影,后台大厅、化妆间、休息室……苦寻不见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拉住她的手,暗淡的光线下,回头看到是他。

穆文睿拉着周影来到几乎没人经过的剧院后门口停下,“周影,我……”他想说什么,但嗓子却像被什么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周影知道他一定想起过去的很多事情,那些交织着快乐和伤痛的记忆。她一步上去,给他一个踏实的拥抱,“什么都不用说,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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