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姐,你刚才念的那首诗,是不是赵师秀写的《有约》?”
“对啊!怎么了?”
“我记得诗的意思是,主人翁在耐心又焦急的等人,没事儿可干,就将棋子在棋盘上轻轻敲打,而笃笃的敲棋声都将灯花震落了。人家诗人写的是,主人翁雨夜候客来访,可约客未至的一种怅惘情怀。但小姐心里是在等谁啊?怎会这么惆怅!等七夕可不用这样焦急,我那样大声喊你,你也不回答。难道是小姐心里……”月牙儿歪着头,眼里透出狡黠的光芒。
“你这个鬼丫头!聪明倒是真聪明,给我当伴读当的真是称职,学什么会什么,可这都学了一肚子什么狗东西啊!哼!我这就跟姐姐商量去,让她把你和月儿换了,让月儿给我当伴读,让你跟姐姐每天去茶行。”沈如故意沉着脸加快了脚步。
“哎…哎…小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可千万别把我和月儿换了,你别生气了……”七夕看着沈如好像真生气了,吓得哭声都出来了。
“噗!”沈如止住脚步,以袖掩口,低低笑了起来。
“小姐,原来你是吓我啊!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七夕立刻破涕为笑,又得意起来。
“你啊!刚完事儿又臭来劲是吧!下次看我让姐姐撕了你的嘴!”沈如嗔怪道。
“喔…喔……”七夕一听,吓得连忙捂着嘴答应着,头点的跟小鸡啄米粒似的,好像自己的嘴马上就要被撕了似的。
主仆二人说笑间,就到了沈如的卧房。房间很素净,床上的幔帐是烟青色的,被褥也是淡粉和淡绿的,让人感到极其清爽。房间靠窗的地方放着一张大书桌,上面整齐的放着文房四宝。旁边是一排书架,上面满目琳琅的摆放的全是书。着眼这个房间优点是素净,缺点好像是太过素净了点。
七夕先帮沈如把潮湿的衣服、鞋袜都换成干的,然后便急忙去厨房去给她煮姜汤水了。
沈如换了套桃粉色的衣服,顿时就像换了个气质韵味,整个人明艳了许多,也精神了许多。她随手从书架上拿了本诗集,半躺在床上读了起来。不一会儿她就入神了,连屋里进来了一个人也没注意到。
“小妹,我这都进来站了大半天了,你也不理我。你说你,怎么又趟在床上看书了,不是跟你说过,这样对眼睛不好么。”原来,进来的是沈家的大小姐,沈筠。只见沈筠的眉眼间的确与沈如有些许相似,但是一眼就能看出,姐妹俩是截然相反两种性格的人。
沈筠比沈如大五岁,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身材适中,脸上透着十足的果敢、干练,是个性格爽朗、带些男子气概的人。她眉宇间透出些许英气,较之沈如别有一番姿色。
沈如听到声音,才知道是姐姐来了:“哦,是姐姐啊!我还以为是七夕那丫头进来了呢。今天下雨,你就不用去茶行了吧?”
“我这正准备要去呢,我得去看看茶行后院里放的茶叶都遮好没有,最近总下雨,仓库里的别返潮发霉了。我过来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晚上回来时,我给你带回来。”沈筠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不用了,没什么想吃的。天又下雨,太麻烦了。”
“呦呦,从小到大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不都是我给你买的啊,现在怎么还跟我客气起来了。我让你时常跟我和爹去茶行、茶庄转转,别闷在家里,可你总是不听。”沈筠满脸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妹妹,笑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