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从一大早,沈思茗便跟着沈筠忙开了。一开始,她还记挂着昨日的事,后来一忙,便暂时将其抛之脑后了。
沈思茗看着新娘装扮的七夕,恍惚间,记起了自己当年嫁给林莫倾时的情景。想起林莫倾,她心中自是又暗暗伤感了一番。
吉时快到了,沈筠风风火火的进来,让沈思茗快给七夕盖上红盖头,准备去前厅。沈思茗忙将飘远的思绪扯回,将盖头给七夕盖上,不知为何,她觉得七夕在临盖上盖头前,看自己的表情有些古怪。
沈思茗也来不及多想,在沈筠的连声催促下,扶着七夕出了房门,向前厅方向走去。
临近前厅,忽然,七夕停下了脚步。她伸手向盖头内一摸,低声惊呼:“不好,我的一个耳坠不见了!”
沈思茗忙掀开盖头的一侧,果然,七夕右侧耳朵上的耳坠不翼而飞:“怎么会呢,刚才是我亲手给你戴上的,怎会不见呢……”
沈思茗说着,便低头向脚下寻去,一旁的月儿也不知就里的跟着一阵搜寻。
这时,沈筠在旁急道:“可能是落在房间里了,小妹,你快去找找看。马上吉时就到了,宾客们都在等着呢,你找到后,马上到前厅来!”
沈思茗口里慌乱的应着,忙向房间跑去。月儿也准备跟着去,急道:“我去帮二小姐……”
沈思茗边跑边道:“对、对,月儿,快来帮我一起找!”
沈筠忙拦住月儿,道:“你跟着去干么……呃,你不是要在旁搀着七夕么,她头上遮着盖头呢!”
月儿一愣,抬眼看到自己的主人,正冲自己猛眨眼睛。她虽不知是怎么回事,但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是对的。
沈思茗不管不顾的用力推开房门,直接就扑向了梳妆台。
“不对、不对,冷静、一定要冷静!越乱越找不着……”沈思茗嘴里不停的碎碎念叨着,手忙脚乱的对着梳妆台一通乱找。
“怎么没有呢……我是给她都戴上了……戴上之后,她便坐在这里……”沈思茗停下翻找,双手比划着,努力回忆方才房内的细节。
“姐姐进来前,她好像一直坐在这里……呃,不对,她还到那里喝……”
沈思茗说着,便向桌子那边望去。就在那抬眸间,那个朝思暮想的人,正坐在凳子上,笑吟吟的看着她。
沈思茗愕然,良久,才结结巴巴的开口道:“你……这……”
“你这样慌乱、着急,是在找本王吗?”霓庵坐在那里笑道。
沈思茗嘴巴费力张了张,话未出口,眼眶却先湿润了。霓庵一看,忙起身过去抱住了她。
沈思茗心绪稍平,站起身,便照着霓庵的胸前一顿乱捶,嘴里还不住的嗔怪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告诉我……连封信都没有,也不怕我回来的路上出事儿……”
霓庵任由沈思茗捶打,笑道:“不给你写,不代表不给别人写啊。”
“别人?”沈思茗停手,满目不解的向霓庵看去,瞬间,她便什么都想通了,“原来,你们在合伙骗我!我说呢,昨天……七夕这个臭丫头,她的耳坠根本就没丢!”
霓庵看着气呼呼的沈思茗,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喃喃说道:“本王这几日,实在是快思念成疾了,如果不马上见到你,肯定会发狂的……”
沈思茗一时陷入了甜蜜的漩涡中……
前厅中,沈思茗与霓庵悄悄走入了观礼的人群中。都伦见到沈思茗,忍不住一阵傻笑,沈思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冲一旁的沈筠瞪了一眼。江承中和七夕正在行礼,无暇顾到二人。
霓庵有意隐藏身份,其他的宾客只当他是普通的贺客。霓庵真的给江承中和七夕准备了一份厚重的贺礼,这让夫妻二人颇觉不好意思。
京城那边,霓庵忽然告假离京,却没有告诉朵蓝原由。朵蓝看他那急匆匆的神色,已猜到了几分。
霓庵前脚刚离王府,朵蓝便后脚回了娘家。再回来时,她身旁多了个五十多岁的嬷嬷。这兰嬷嬷乃是朵蓝母亲的陪嫁丫鬟,她可是朵蓝母亲的第一军师。朵蓝母亲之所以能斗败其他女人,这兰嬷嬷可谓功不可没。
朵蓝把她带回王府,就是带回了一大臂膀。
晚上宾客散尽,霓庵与沈思茗漫步于街上。
沈思茗仰脸问道:“你何时回京?”
霓庵道:“近日宫中会有喜事,皇上要迎娶贤妃,本王要马上赶回去。”
沈思茗闻言,脸上立即露出黯然之色。
霓庵停下脚步,眼中露出央求之色,冲沈思茗软语道:“思茗,这次跟本王一起回京,好不好?这眼看就到二十了,也不差这几日了。”
沈思茗本就不舍,如今听了霓庵的话,心中更加活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