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都伦与月儿将几样精致的饭菜端了进了。
沈思茗向霓庵央求道:“他们两个一直陪着我在外面等你,也没顾得上吃饭,我们就坐下一起吃吧。”
霓庵爽快的笑应道:“那极好,本王倒十分怀念,在泉州住的那些时日,都伦可是对七夕的手艺推崇备至。今日,我们便再尝尝月儿的手艺。”
都伦和月儿还待推辞,皆被沈思茗拉着坐了下来。
用饭间,沈思茗好奇的向霓庵问道:“照你方才所说,明日皇上便要娶妃了吗?”
霓庵点头道:“皇上之前已有了皇后,和几位妃嫔,这次娶的贤妃是董鄂氏。这董鄂氏在我满洲贵族里也算大姓。这贤妃的父亲鄂硕,一直供职于江南,听闻这贤妃也一直长于江南,性情与我们那些满洲格格极为不同。”
沈思茗忍不住叹道:“这皇上还这么年轻,就已经纳了这么多了妃嫔了!”
霓庵看了沈思茗一眼,欲言又止。
都伦在旁道:“听闻,这贤妃的生母是汉人,之前还是指给十一王爷的,可皇上似是执意要娶她,因此,圣母皇太后对这桩婚事,似是十分不满……”
沈思茗与月儿顿时来了兴致,齐齐向都伦看去,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这时,只听霓庵在旁沉声道:“这宫闱之事,咱们还是少议论,好好吃饭吧!”
都伦知道话多了,忙将话咽了下去,低头猛吃饭。沈思茗与月儿对视一眼,也不再继续问下去。
晚间,霓庵谈及沈思茗说的皇上纳妃一事,向她一再表明,自己今生有她便足矣。沈思茗为此,一扫白日的阴霾,心中充满了甜蜜、幸福。
果不其然,等皇上的喜事一过,霓庵便清闲了许多,大部分的时间都能留在府中。虽他有许多公文要处理,但沈思茗能时刻守在他的身旁,便知足了。
霓庵每得空闲,不是与她在书房在谈书画,就是带她出府骑马。沈思茗也知朵蓝备受冷落,她曾有几次想让霓庵去她那里,可每次话到嘴边,都被咽了回去,她实在是不舍得。
朵蓝倒是极沉得住气,任凭两人如胶似漆,整日的关在书房内,她也不去打扰。就是沈思茗一直不换旗装、不守满礼、不会每日来向自己请安问好,她都没有表示任何异议。自从沈思茗进府后,霓庵进府便入书房,这前厅已成了摆设,也极少与朵蓝一起用饭,更别说踏入她卧房半步了。
转眼沈思茗进府已有两个月,这两个月恐是霓庵与她最幸福的时光。与其说是夫妻,倒不如说是伯牙遇上了子期,两人接触的时间越长,感情非但未淡,相反越来越惺惺相惜。
听霓庵谈及,皇上对新纳的贤妃极是宠爱,不久便晋封其为皇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为此,皇太后似是极其不悦,对那皇贵妃百般刁难。当今皇后,乃是蒙古人,是皇太后的亲侄女,本就性情骄横,与皇上夫妻关系极不和睦,如今多了个皇贵妃盛宠无比,她更是将其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故此,皇上为此也极为烦心。
这日,霓庵见天气转暖,便带沈思茗出城游玩。朵蓝将众丫鬟、仆人皆遣开,只留那兰嬷嬷一人这身旁。
“兰嬷嬷,我们静观、隐忍了这两个月,你觉得该怎样是好?”朵蓝卸下素日的优雅,脸现阴狠之色。
“福晋,看来事情比较棘手。都说这男子喜新厌旧,可咱这王爷,似是个长情之人,所以,这事情万万急不得,得慢慢来……”那兰嬷嬷的脸上透出一股子老谋深算。
“从小,我额娘就教导我,女人在自己的男人面前,不管到何时,都不能失了优雅。所以,这件事恐都得依靠你……可你又能怎么做呢,王爷对那贱人可是护得极紧。”朵蓝伤脑筋的皱眉道。
“福晋说的没错,不止这王爷面前,就是在那南蛮子面前,不到最后一刻,你也要总是笑脸迎人。这种事,并不是非得劳咱自己人的手去做。福晋,你难道忘了,当年你额娘,是怎么整治那个叫乌铃的贱人了……”
“乌铃……”朵蓝皱眉使劲的思索着,“哦,你是说,当年我阿玛宠了近一年的那个侍妾?我明白了,只是,这人选……”
那兰嬷嬷阴阴笑道:“福晋,这就不用你担心了,老奴这立刻去打听……”
“光这样还不够,还得让王爷肯接受才行,恐我要准备进宫一趟了。”朵蓝心情大好。
翌日,朵蓝盛装进了宫。
沈思茗正在房内读杭州来的信,霓庵忽然急匆匆回了府,他一把便把书房门推开了。门外的都伦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什么。
沈思茗愕然起身,不等她开口,霓庵已到了她是身前,神色急迫的说道:“你快准备一下,跟我进宫!”
“进宫?!”沈思茗震诧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