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庵的眼皮微动,声音冰冷彻骨的响起:“她……人呢!”
曼曼心虚的打了个寒噤,身子向朵蓝靠去。
“这事……唉!怎么跟王爷说呢。真是家门不幸,王爷离去不久,沈妹妹便与都侍卫……唉,后来,就是前几日,都伦从大同赶回后,不知为什么,忽然与沈妹妹私……私奔了……”朵蓝事先早已便想好了措辞,暗暗不知演练了多少遍。
书房里霎时寂静的可怕,霓庵双眼赤红的慢慢转身,脸上透出了十足的肃杀之意,然后一步一步的向两人走去。
朵蓝、曼曼被他的表情吓得浑身颤抖,就在霓庵的手按到腰间的剑柄时,朵蓝声音打颤的提声说道:“大概是沈妹妹怀孕了,恐王爷回来察觉,都伦才带她离开的!不信,王爷可以去问府中众人,大家都是亲眼所见!”
霓庵眼中的怒火更甚,只是按着剑柄的手,却慢慢松开了,因为他忽然想起了,都伦在离开大同时,几次欲言又止的神情。
“滚……”
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从霓庵口中喷吐而出,朵蓝与曼曼忙相互搀扶着,慌慌张张的逃离了书房。
良久,霓庵木然转身,走到里屋,在那一团杂乱的画卷中,跪了下去……
夜已深沉,整个王府无人敢入睡,却没有丝毫声响,府中被一团死寂笼罩起来。朵蓝与曼曼相守在前厅,都没有胆量敢去书房看一眼。
霓庵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大脑中一片空白。
夜风袭来,从门口贯入房中,地上的画卷被吹动了些许。
蓦地,一片殷红,在黑暗中映入霓庵的眼中,他的手指在颤抖,捏起那片残破的画片,他眼中的恐惧在急速扩大。
“爱新觉罗?硕塞!你给我滚出来!”一个怒气冲天的声音,在王府上空赫然响起。
府中一片混乱,众人皆从房中跑出,向房顶上的来人望去。
霓庵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沉脸提剑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陈近南连脸都未遮,就那么一身白衣,飘然立于屋顶,满目怒火的扫视府内众人。
霓庵冷冷的声音响起:“你什么意思!”
“杀人!”
陈近南咬牙切齿的说道,然后将目光落到朵蓝与曼曼身上。他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沈思茗服了红花看来,他已猜到了几分。
霓庵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眼中露出浓浓的杀意,朵蓝与曼曼同时吓得往后退去。
“你知道她在哪里?”霓庵抬目向屋顶的陈近南看去。
陈近南目光沉痛的望着地上的霓庵,含泪冷笑:“终究,她还是放不下你,盼着能见你最后一面……她还在苦苦等你,见不见的上,要看你的造化了……”
霓庵胸口如受重击,身子一阵踉跄,然后便发狂般向自己的白马跑去。
陈近南望着那几近发狂的人,冲地上两人喝道:“杀你们,只会脏了我的剑,你们就等着他回来吧!”
陈近南言罢,便飞身下房,向霓庵追去。
朵蓝、曼曼两人同时浑身瘫软,跌倒在地……
途中,霓庵只是发了疯般,毫不停歇的赶路,陈近南也不与之交流,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的难看。
可惜,两人赶至杭州时,沈思茗早已在承中、沈筠、七夕的陪伴下赶往木屋。
都伦见到霓庵,顾不得伤痛,便从床上滚落在地,跪请原谅。霓庵听着他的讲述,原本就沾满风尘的脸,更加难看。
霓庵不等都伦话音落下,便又起身向福建赶去。
山道上的一切如昔,但霓庵顾不得看上一眼,便与陈近南往山上疾奔。
踏上山顶,两人同时止住了脚步。
入眼,便是梅树下的那座新坟。
房内三人听到响动,走了出来。
两人怔然良久,陈近南慢慢往前走去,而霓庵却开始慢慢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