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仰没扭头,神情自若道:“困了回家再睡,容易感冒了。”
苏澜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景仰是在跟自己说话。她稍微坐正,回道:“不给你找事儿。”
他硬着脸没回,又问:“路路是不是下个星期去比赛?”
“下周二。”
“我们周日就过去。”
她微微蹙眉,问道:“你过去干嘛?”
“我去办点事儿,呆一段时间。”
苏澜心道:“你爱去不去,跟我说干嘛,我又没捆着你。”
待两人回去了,苏澜直冲卫生间,她现在就想赶紧洗个澡睡觉。等泡进浴缸,热流在身上回蹿,血脉活络起来,她长舒了口气,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这两天真是事儿多的不行,过去的,现在的,全堆积在一块。
忽而又想起了白天看到的那些,苏澜微微合了眼,想忘记,脑子里却愈发清晰的呈现出那几个字。她本是无意拿资料,不小心打开了办工桌下面的柜子,里面的东西哗啦掉出来。入眼的,便是刺目。
景仰干到现在,面上冠冕,背地里没干些勾当,谁信?谁也不信。可是查不出来,他修饰的很好。那,今天下午那些账单怎么说,是他太过大意了被自己发现,还是他故意的。
她上午也开过柜子,明明没有的,到底有没有呢?没有的,她开过的。可是怎么就有了?难道真的有吗?自己没看清?苏澜想着想着,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了,忽而又想,这老天爷也太顺自己心意了,自己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哪儿有这样的好事儿。不过,她总不能跟景仰挑明了,这事儿还是小事化了为好,她上个心就成。
吧嗒一声,门忽然开了。
她睁眼,就看到景仰穿着条短裤站在门口。
苏澜下意识的往水里浸了浸,也幸亏了浴缸里全是泡沫挡着。
她问道:“我还没洗完,你一会儿再进来。”
他毫不在意,将裤子脱了扔在一旁,开了淋浴冲,嘴上说:“等你要等到猴年马月,我今天晚上不用睡了。”
苏澜没想到他这么不讲究,侧脸不去看他,只说:“又没多久。”
他边冲着边说:“我明天起大早,早上吃什么?”
她脸颊烧的难受,又不敢扭头,脑袋加速运转,说:“打点豆浆吧,冰箱里还有面包,鸡蛋。”
“也行,你那水冷了没?”
“不冷!”她感到了浑身的肉都绷着,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景仰没再说话,苏澜耳膜嗡嗡作响,她感觉浴缸里的水都快给自己煮沸了。
等男人终于收拾好了,苏澜依旧低着头不敢看他,脖子僵的都快断了。她没注意,他忽然过去,伸手在水里划了一下,触及了她的乳,苏澜脑袋里跟冒了岩浆似的,忙抬了头。
男人已经抽手,无所谓的擦着手道:“这水都快结冰了,还不冷,起来吧。”
她点了点头。
男人说完,若无其事的起了身,拿了东西出去。
等他出去了,苏澜如释重负,撑着身体缓缓的出来,心里扑通扑通的跳,跟个溺水的人被打捞上来似得。
待她出去,外面的人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