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起来,过去踢了那蝉蛹一脚,语气不善道:“起来!”
苏澜没理他,眼睛闭的死死的。
景仰见她不动,俯身掀被子,苏澜抓的死死的,奈何他力气太大,她扯不过,睁眼看他:“到底谁是疯狗!”
“起来。”
“我不起,你不同意离婚,我就不起。”
景仰没说话,伸手直接把上衣脱掉了,苏澜晃了一瞬,下意识往后退了退,道:“你干什么,我不愿意,你这是婚内强女干。”
他睥睨着她,语气嘲讽:“你不是律师吗?也不用请了,自己给自己打官司,多省事儿。”
苏澜吓的窜起来,她缩着身子往后躲,声音发颤道:“景仰,你到底想干嘛?你是不是不把我逼疯了就不满意啊。”
“我对你够意思了,当初你哥出事儿,你爸妈嫌丧气才让我进门儿,我给他们难听话了吗?咱们俩怎么有的路路,你对我做的那龌蹉事儿。我嫁给你,连个婚礼都没有。我留学的时候,两头跑。路路生病的时候,你跟别的人在一起。这些事儿,我说过什么?对,我心里是有人,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找借口,是我不对,你让我生活安逸,你在外面有女人还不给我找麻烦,你对路路好,比侯勤好多了,我什么都把你往好的想,给自己宽心,我得让我儿子开心。可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想想,我真对不起你了?好歹我也是个人,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我就见见我的前男友,你说我没脑子,说我是白眼儿狼。景仰,你自己说就你,还有你们家人,谁把我当人看了。”
“你爸每回回来都让我生,你一年回来几次啊?我跟谁生?你妈就说我管不住你,每次都摆在台面上,她自己儿子不知道什么德行吗,明摆着是看不起我。二姑的事儿是个火坑,她还把我往里推。我家的事儿你们知道多少,你们就说我不孝顺。除了钱方面,你管过路路吗?现在你说让他自己睡就自己睡,想一出是一出。你说你把我养刁了,我没花过你多少钱,房子是你的,你自己赚了多少也没跟我说过,我工资是少,养活我恰好,我不是你那些情人,你也别瞧不起我!离了你我死不了。还有,在你们家其实我就是个外人吧,你也别说我想的多,我无理取闹,你们怎么对陆羽的,怎么对我的,一对比就知道了。”
“你拿你那些账单试探我,简修来家里你非得留,你把我当猴耍,我说了什么了?”
她越说越委屈,直接别了脸过去,又道:“要是当初你找我,我带着路路穷过也是一辈子,打了孩子也是一辈子,生了抱给你家了也是一辈子,还真没什么区别。别的女人稀罕你,真的我一点也不稀罕,我看着你就是一垃圾。你说别的女人睡一觉第二天就忘了,在我面前打电话说人晦气,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对我特殊,我就该跪着感谢你?说实话,我不稀罕。你现在也别说我心里别人了,你但凡要给我点希望,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你不肯离,不是你自尊心作祟,就是想给路路找个妈。”
“你别为难我了,我跟你过,跟你一家人呆在一起很难受,我心宽,什么都不在意,现在不行了,跟你处多了,处处让人心冷,我为了你这种人,难为自己干嘛啊?我也不想要孩子了,你怎么痛快怎么来吧,反正我争不过你,还是说你觉得难堪,咱们分居也成。”她说到这儿已是泪流满面,忽然又冷笑了一声:“分居两年以上就可以离婚,到时候孩子也不小了,跟他说也接受的了,咱们以前那跟分居也差不多,继续分着外人也看不出什么来,你也不会难堪。”
她一口气说完已是泪流满面,屋里静了一会儿。
余光瞥到他的脚,似乎朝动了一下,她跟受惊的动物似的,立马往后退,嘴里喃喃道:“你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小的只有她自己能听见了。
浴室昏黄的灯透过磨砂的玻璃,给屋里渲染了点浅黄。
夜色遮了他的脸,景仰道:“谁对你好跟谁去,赶紧走!”
苏澜起来就往外面跑,还没走两步,被景仰抓住了胳膊。她奋力的甩,甩不开,只能狠狠的瞪他:“放开!”
“没完没了是不是?”
苏澜还是往回拽胳膊。
景仰一下把人抽了回来,低头就亲。
这哪儿是亲啊,又是血又是泪的,拳打脚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