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靳雨青才哼了这一声,胳膊一打软,刚刚支起的上半身又栽了回去,他只能磨磨蹭蹭地半靠着床头。让正太系统对他进行一个初步的健康监测,最后结果是猎鹰团的药师给他用的止痛剂有稍许麻醉的效果,所以才这般肌肉无力。
咕噜……
靳雨青抚着自己肚皮,心塞地想道,难不成还真叫人来喂?
正这时,对面窗缝里一闪而过一道黑影,打翻了支撑窗户的小木棍,跐溜钻进了靳雨青的床底。木窗晃晃地“咔”一声阖上了,而那东西静静潜伏了三两分钟。屋中一片死寂,靳雨青下意识屏息,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似是确认周围是安全的,它才从床底下慢慢钻出来。
靳雨青一瞧,竟是匹黑狼!
黑狼两只前爪趴在床沿,盯着靳雨青看了一会,又伸过头来急撩撩地舔他的下巴,喉咙里小声地“呜呜”叫,两只眼睛在在日光下是黄绿色的,微微眯着,毛茸茸的脑袋垫在他的肩膀。
靳雨青不自觉地“咕咚”一咽,空了好几天的胃部又开始配合地喧嚣起来。
黑狼耸起耳朵,瞪圆了眼珠,骇得靳雨青想再往床里头滚两圈。
这狼是几个意思,一次没得嘴,还怀恨在心,跟踪到村子里来也要把他吃掉?
靳雨青骨头发僵,心里暗戳戳地擅自揣摩着,却见这头黑狼忽然转身,一跃跳上了木桌,用牙齿去咬叼汤碗。努力了几次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之后,又转头叼起旁边编织筐里的全麦长面包,将其中一头在汤碗里泡了泡。
“他在做什么?”
“不知道呀!”正太道。
黑狼叼着面包爬上靳雨青的床,将泡了奶油汤那头往他嘴里塞。那长面包是要切片吃的,被狼叼着又粗又长一根在他嘴边蹭来蹭去,糊了一嘴奶油。
靳雨青欲哭无泪,可他还不想替一只长面包做深|喉,还当着一只狼的面。
“唔撕洗嗳——”他口齿不清道。
黑狼听他说话了,松了松口,靳雨青得以喘口气,又重复了一遍:“我自己来……”
他只好捡起那根面包往嘴边送去,小心翼翼地撕咬下一口,边咀嚼边观察黑狼。那狼吐了吐猩红的舌|头,舔舐着他嘴边滑落下去的奶油渍,时而抬起脑袋来,幽幽的眼神望着他,让靳雨青觉得那眼光有些似曾相识。
如果不是它那立起来能有一人高的个头,还有尖利的獠牙利爪,靳雨青都要以为这么温顺的动物是谁家养的一只大狗了。
靳雨青啃了几口面包,试探着摸了摸它的耳朵,黑狼怕痒似的“嗤”地喷了他一脸气。
“你是那天把我从河里拖上来的头狼?”靳雨青道,“你不是要吃我,是要救我吗?还帮我泡面包。”
黑狼抬起一支前爪认真舔了起来,对靳雨青的话没什么反应。
“唉,我跟一只狼说什么话呢。”
靳雨青的手顺在它油光发亮的乌黑皮毛上,挠到它柔|软的肚皮时,黑狼咕噜噜地叫唤起来,用身子蹭着他的手背。靳雨青正觉得这头黑狼好玩听话的不得了,还想多摸两下的时候,忽然手指碰到一个不同于皮毛的微硬物。
他低头细看到是什么东西后,赶忙将手缩了回来,黑狼却不太满意了,舔着靳雨青的手指低鸣。
“小畜生,我可不是你交|配对象。”
“琼斯殿下,您在跟谁讲话?”窗外忽然有人朗声问道,“真是奇怪,这窗户怎么关了。殿下,您还好吗?”
“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靳雨青应答道,同时挥挥手,小声催赶着黑狼:“快走吧,被他们发现你就要上烤架了!”
黑狼瞬间躲进床底,在窗外那人离开之后才钻出来。
它回头看了看靳雨青,用头顶开窗扇跑了出去。
那抹乌黑色消失在窗下的时候,靳雨青冷不丁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燕文祎的投生对象里不会还包括野生动物吧?!只这么一想,就瘆地赶紧摇摇头清理掉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不会的不会的,再次他也得是个人吧!
沉默了一会儿,靳雨青双手合十,闭眼虔诚拜道:“诸天神佛在上,我愿用十年不吃肉来保佑他一定是个人,再丑我也不嫌弃!”
“那个……”还没许完愿,正太插|进嘴来:“我打断一下,这里没有神佛。而且你这么许愿……仿佛是立了一个大大的flag。”
“啊!你闭嘴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