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梦曦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赵相,随后低下了头,不,不可能是这个便宜爹。否则自己得了赵梦曦的记忆里面怎么可能没有相关的诗作,那到底是谁?
既然赵梦曦的记忆里没有听说过这首将进酒,那很可能是最近才穿越过来的同乡,难道是跟自己同一时间穿越的?
到底是谁?真是的,怎么会出现两个穿越者,小说里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么!真是害死人的小说,还有那个可恶的穿越者,干嘛跟我一起穿!
跪在地上的赵梦曦忍不住在心里腹诽那些不靠谱的小说和她想象中的穿越者,一边想着要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局,欺君在古代可是大罪。
瑾亲王见状忍不住勾起嘲讽的唇角,他以前喜欢赵梦曦,当初去赵家求亲的时候,因赵相嫌他风评太差,被拒绝了。
现在看来幸亏当时被拒绝了,这个赵梦曦简直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蠢货嘛,竟然敢当着皇上的面抄这么一首诗作:“哎哟,赵相这是在怪五弟咯。既然知道五弟妹神智不清,五弟竟然还敢带她来御前见驾,万一伤了皇上你我可吃罪不起。”
“不过,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五弟妹这么大胆敢在御前欺君,还死不认罪,咆哮朝堂,赵丞相恐怕当负首责!”挤兑完齐钰墨,齐钰瑾还不忘连带上早已跪在地上请罪的赵相。
齐钰墨此时也跪在了地上请罪,心里越发厌恶赵梦曦这个净会给自己惹事的女人,先前看她站起来赋诗时灵动冷静的样子,自己还觉得她改变了,现在看来刚刚完全是自己眼瞎了。
只是想到赵梦曦刚刚吟诵出来的那一句半诗作,已经显出了大气滂沱,朗阔洒脱之感,到底是什么样的大才做出了这样的诗作?以前竟然从未听过。
虽然心里对赵梦曦反感到了极点,但是齐钰墨身为赵梦曦的男人,还是不得不为她开脱道:“皇上,是臣弟疏于管教,才让贱内辱了圣听。但请皇上看在贱内大病初醒、神志不清的份上饶恕她这一次。”
齐钰宸似笑非笑地看着下面几人的千姿百态,随后目光扫了一眼坐在右边一脸兴味地看戏的安阳,心里面颇有些酸涩,阿阳何曾用这么专注的目光看过朕。
皇帝心里不痛快,齐钰墨和赵梦曦几人就更加别想痛快。
“大病初醒?神志不清?依朕看墨王妃清醒的很,否则抄袭一首《将进酒》怎么还知道将诗中的黄河二字改为我大齐的母亲河?当真是——狗胆包天!”齐钰宸放下手中的酒樽,粗粝的指肚轻轻摩挲着酒樽的边缘,想象着那是安阳优美修长的颈项,或者是他柔软诱人的唇畔。
杯中的水酒倒影出齐钰宸深沉如渊的双眸,齐钰宸端起酒樽,将它往旁边微微倾斜,里面霎时间倒影出了安阳朦胧模糊的侧脸轮廓,齐钰宸觉得这酒也因为其中的倒影而显得不同于先前那般平凡,让他舍不得将之饮下。
从酒水里的倒影中抬起了头,齐钰宸看向跪在地上一脸悲苦的赵相,勾唇道:“既然是养不教父之过,赵相以为,朕该如何处置欺君罔上的墨王妃?”
赵相还未说话,在朝堂上一向以铁面无私著称的刑部尚书就一脸刚正地站了起来,对齐钰宸躬身行礼道:“陛下,老臣以为,按律当斩!”
刑部尚书一个斩字落下,那边只听到“噗通”一声响,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墨王妃赵梦曦不知何时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地栽倒在了地上。
跪在她身边的齐钰墨见状立刻扑过去扶住了她的身体,声音悲痛地磕头请罪道:“皇兄,贱内确实是大病初醒,请皇兄饶过她这次,臣弟回去必定严加管教!”
如果不是怕因为这个女人而跟赵相的关系搞僵了,齐钰墨简直想把怀里的人扔出去。
一直安安静静没有说话的安阳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担忧,向着齐钰宸弯腰恭声道:“皇上,亲王正妃在国宴上晕倒,这可是事关国体的大事。若是日后传了出去,不知内情的百姓恐怕要说皇上您苛待弟妹了。墨王妃身为皇亲,是否定罪自该交由大理寺侦办,现在最要紧的是不是派个御医为昏迷的墨王妃诊治一番?”
齐钰宸对于安阳提出的这些小要求自然是百依百顺,现在他也看出来了,安阳会关注赵梦曦,并不是自己想象的原因,反而像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
御医很快就被请来了,给赵梦曦把过脉后,老御医眼中露出一丝玩味和了然。
随后又为赵梦曦把了两次脉,从药箱中拿出插着银针的竹帘,捻出一根最长的银针,老御医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中气十足地说道:“回皇上,墨王妃这是岔了气,老臣对着她的人中这一针下去,保管她……”
“唔……”
老御医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轻吟,赵梦曦迷蒙着眼睛做起了身,环顾着四周一脸疑惑地问道:“这里……是哪儿?你们是谁?”
…………赵梦曦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有人觉得赵梦曦是真的神志不清,当然也有人认为,赵梦曦在装傻。
其中最清楚的莫过于了解剧情的安阳,虽然原剧情中并没有出现过这一情节,但是根据赵梦曦的性格为人,安阳却不难推断出她的想法。
呵,装失忆?真是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