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们现在怎么办?”成翔有些担忧地问,那晚大吵后,付擎天再也没回过付家,他诚惶诚恐地在家里待了一些时间,以为付擎天会赶自己出门,结果出人意料,付擎天忙着找寻付城,根本没心思管他们。
“现在他回来了,凡事小心些,我们做的那些事看来你爸已经知道了,但就不知道他说了多少,不过没事,妈有办法保护你。”
“可,可爸爸知道了我们要杀城少,还说…….还说我不是付城……..”成翔心慌地咽了咽喉咙,又道:“爸他迟早会赶我们出去的,妈,那时我们怎么办?”他每天都惶惶不可终日,就是做梦都怕被付擎天给赶出家门,他好不容易走了好运进了付城的身体,本以为可以好好享受自己没有的一切,但没想到进来后一切并不如意。
林丽敏疼爱地看着他,温声说:“有妈在,付擎天不敢这么做,妈说什么也是在付家待了二十几年的女主人,我手上没点什么东西怎么能安然无恙的待在这!”
说到这里,她倏地喝了一大口杯中酒,眼里自信满满。成翔将信将疑地看着她,这个女人是他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帮自己,难道到了现在她还相信自己是真的付城?亲儿子,亲儿子,谁他妈是你亲儿子。但他没那心思去深想,只要抓紧这根救命稻草,他也许会没事。
成翔低头不安地抿了口酒水,他抬手看了下腕表,快十点了,怎么周安其还没来?不是说了一起参加宴会吗?这男人真是越来越难掌控了,该不会最近给的钱少了吧,真不明白一个大学老师总要那么多钱来做什么?
他抬头四下张望,突然瞥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身西装笔挺斯文优雅的周安其正啜着笑跟在一个漂亮的男孩子后面,男孩边走边回头冲周安其浅浅微笑,那笑容媚惑至极,居然是付城!
成翔瞪大了眼睛,他握紧酒杯,不由穿过人群向他们走去。
拐过几道长廊,走到一间客房门前时,付城突然停顿脚步,他转身慷懒地倚在门边,眸中迷雾一片,低低地笑着,“周老师,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半醉半醒的话听进耳里是那般令人着迷,周安其被他一问,怔了会便笑了,慢慢走近他身边舔了舔唇,壮着胆子扶上他的腰,“我,我刚刚是看你有些醉了,就过来想帮你一下。”
付城仰起动人的小脸,笑得更为艳冶,“帮我什么?上床么?”
直截了当的话让周安其喉中一紧,他忍不住贴上去,“城少,如果可以,我…….我们…….”媚人的小男孩子半倚半靠在自己胸前,周安其只觉得呼吸急促,一团火像找不着出口般在身体里乱窜,他顾不上许久,拥着付城正想吻下去时,突然一根手指轻轻挡住了他的唇。
“在吻我之前,我得先让你回答几个问题。”付城的眼就像那深窕无尽的黑洞,一瞬间就能将人吸进去,周安其深喘了几口气,急不可待地道:“什么问题,你快说。”
“第一个,你是我哥翔少的情人,现在怎么能对我做这种事?”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根本不爱他,我跟他在一起就是为了钱。”周安其舔着唇不耐烦地回答,手一直在付城背上游移着。
“为了钱?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去玩吗?”付城的声音多了几分冷意。
“什么玩啊,我就喜欢摸几手,澳门那地方我常去,没你哥那提钱罐我怎么玩呢。”
藏在暗处的成翔顿时握紧了手里的酒杯,原来周安其有好赌的习性,不怪得这些时隔三岔五的总向自己要钱,信用卡里的钱没几天就透支了,成翔是单亲家庭出身,家境贫困,对钱十分敏感,从前跟周安其一起背着付城混时,也没花什么钱,现在眼见情人这样花钱如流水,他其实也是十分疑惑和不满,但万万没想到一直仰慕着的周安其老师居然是个赌徒!
“原来是为了钱才跟我哥的啊,那么第二个问题,你是不是跟你的学生成翔有一腿啊,我听说在付少出国进修那一年,你们俩是一对,那起绑架案就是成翔干的,他运气不好,被烧成灰了,你就不难过?”
“哈哈哈,有什么好难过的,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肆无忌?的大笑后,周安其道:“成翔那家伙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我那时寂寞啊,这学生又听话又乖巧,自愿被我干,我见他可怜不就顺了他的意,其实我压根底就没爱过他,我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一个贫困山区的单亲家庭出身,我喜欢他什么。”周安其轻蔑地笑了几声,“说实话就是打发时间的玩具罢了,就算没有付少,我也不会爱上他,哼,自作多情,成天缠着我,死了也是活该!”
原来自己只是自作多情,原来自己一心一意爱着的周老师根本没看得起自己!
成翔咬紧了唇,他无力地靠在廊柱后,死死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出声,双手发着颤慢慢扶着廊柱蹲下来。
付城轻轻瞟了眼廊柱的位置,唇角浮出不易察觉地讽笑。“那么还有第三个问题,你不爱付少,又不爱成翔,那又凭什么会爱上我呢?”
周安其实在忍不住内心的燥动,他情不自禁地抱着付城,急不可待地说:“因为你比他们都漂亮,你真的很迷人,小城,我求你别再问了,我爱你,我现在就只要你一个人。”
话音刚落,他就俯□去吻付城,这时躲在暗处的成翔终于忍不住跳出来,大声怒吼道:“周安其!你个混蛋!”
他的出现让周安其惊呆住,一刹间神情急速变化,双手也怯怯地松开了付城。
“呃,原来哥也在这里啊,这么巧。”付城脸上一派云淡风轻,他勾唇浅笑,慵懒地靠在门边上,挑起眼角看了眼周安其,而周安其则不太敢看他。
“住口!你居然连我的情人都敢抢,你太无耻了!”成翔气得将手中酒杯朝付城扔过去,“呯!”地一声,酒杯砸在付城旁边的门上,几个碎片刮痛了付城的脸。
付城微微侧过头,手指在带红的脸上轻轻划过,看到指尖上的血时,轻蔑地绽出抹笑,而后瞟向周安其,软软地说:“周老师,他居然用酒杯打我。”
我见犹怜的模样让周安其心神俱动,一时头脑发热,也顾不上许多,冲上去抬手就扇了成翔几耳光,“你发什么疯,他是弟弟,你怎么能对他动手!”
成翔被他打得头脑发蒙,捂着脸愣愣地望着他,不过一会,便大声咆哮起来:“周安其,你居然打我!你对得起我吗?我心里一直只装着你,你想要什么有哪样我不满足,大学时,你想吃南方的云吞面,我绕了几个同学从南方捎回来亲自学着给你做,你上课一咳嗽,我心里就揪紧,每天给你泡好止咳茶水热热地放在你办公室里,你连句谢都没有给我。”
周安其被他这番话惊了一跳,“你在说什么,这些事你怎么知道?”这明明是从前成翔做过的事啊,怎么会从付城嘴里说出来?
“从医院回来后,你常常背着我说回家出差,向我要钱,我哪次没给你,你跟我上床就嫌没时间,没精力,太忙,现在躲在这里跟他瞎混,你……你真他妈混蛋!”
说着,成翔也失去了理智,他揪着周安其的衣领骂道:“你就是个王八蛋!你不爱我,却一直利用我,你他妈的是人渣!”
被戳穿的周安其又惊又怒,他看一眼付城,对方正挑着眉眼轻薄地望着他,唇角含笑,挑弄意味十足,再加上脸颊边那一道血痕,妖冶的似一朵蛊惑人心的罂粟花,令人着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