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那黄莺和红菱都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了,只差秦梨花了。”
“候着吧,”曹氏轻笑道,“等晌午回来吃饭的时候,我看她还能不能有劲儿跳上房梁去!插秧可不个轻松的活儿,折腾她几天,累她个七荤八素的,她就知道这庄上该听谁的了!你去吧,替我瞧着点黄莺,不老实,只管骂,不必给她留脸。那下贱胚子本来就没脸!”
“那我给你泡壶茶去,刚才训了那丫头一回口渴了吧?你赶紧回去歇着,我立马就给你送来。”
“行,那我先回房去了。”曹氏满意地点头笑了笑,转身走了。
肖嫂子跑回伙房,听见黄莺冲劝她的红菱火,忍不住数落道:“还不知收敛呢?非得再挨两巴掌才清醒吗?人家红菱劝你,也是一片好意呢,要是换了我,谁管你去?收起你那两颗猫尿,又不值半个铜板儿,赶紧干活儿!”她又招呼红菱道,“别理她了,去烧锅滚水,我得给管家娘泡壶好茶。这庄上谁做主,你们也是瞧清楚了,往后啊,就少给自己找打。”
红菱走到灶边坐下,一边挽了毛柴点火一边抬起头问道:“肖嫂子,管家娘真打算让梨花一直帮着插秧吗?她那身子可经不住呢!”
“我说红菱呐,你管顾好你自己就行了,”肖嫂子轻轻摇头道,“在这庄上顾得住自己就不错了,哪儿还顾得上别人呢?你比起她们俩,算好的了。管家娘再怎么说也是你男人的亲姐姐,就冲着这份亲,庄上也没人敢惹你,你该知足了。”
红菱明白肖嫂子的意思,不好再过问了。快到晌午时,干活儿的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龚氏和东三婶几个妇人有说有笑地走进了伙房。肖嫂子停下手里的菜刀转头问道:“这么高兴呢?村里有什么新鲜事儿吗?”
“跟你说也说不清,”东三婶拿木勺舀口凉水,喝了两口递给龚氏笑道,“我可没那好口才,回头你自己听听去。”
“说得这么玄乎,到底是什么事啊?对了,”肖嫂子好奇地笑问道,“今天那秦梨花没少给你们添麻烦吧?她会插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