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旁边段七姑他们忍不住抖笑了起来,还是觉得梨花在好,梨花在就有好笑好玩的。
“秦梨花,你一回来就骂人呢!”
“哟,这冤枉就大了,夸你是王妃你还不乐意了?问问大家,我这算骂你吗?有骂人骂王妃的吗?”梨花笑问道。
肖嫂子一时答不上话来了,旁边东乡开始帮腔了,不耐烦地对梨花说道:“你都回谢家住了,跑这儿来掺合什么?伙房里还等着黄莺帮忙呢,你弄她走了,谁给我媳妇帮忙?”
“刚刚才夸了灶王妃呢,这会儿子灶王爷就跑出来帮媳妇说话了?又不是等着封神,这么着急跑出来做什么呀?”梨花浅笑道。
“哈哈哈……”段七姑他们又是一阵好笑。
东乡面色一沉,略带怒气地说道:“秦梨花,我知道你嘴皮子翻得快,,骂人不带个脏字儿,可你也别太得意了,现下谢满庭都不在庄上了,谁给你撑腰去?惹了我也就罢了,能瞧着谢满庭的面子饶你一回,可你要在外面惹了别人,挨揍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饶了我?别啊,”梨花笑容满面地对东乡挑衅道,“犯不着给谢满庭面子饶了我,东乡哥,有本事你就现成揍我两下试试?”
东乡愣了一下,拳头都攥紧了,心想这死丫头还真敢说这话?
“东乡哥,”梨花客客气气地称呼道,“你不认字儿,总知道秋后算账这四个字儿吧?你要还不清楚,回头问问你那念过两天书的儿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老实告诉你,我不怕你揍我,只怕你受不起那四个字!”
言语之间的威胁不言而喻,东乡再笨也听出来了。他双目冒着火光,攥紧了拳头,却不敢真的上前揍梨花一顿,除非有人此刻告诉他谢满庭永远回不来了。
梨花看着他轻蔑地笑了笑,顺手挽了黄莺的胳膊对他说道:“东乡哥,话说出来容易,可要收回去比吃黄连还难呢!我们姐妹俩现下就站在这儿,看你能揍不能揍?”她这样一说,弦外之音就已经很清楚了:黄莺的事她会管。
花晚脂房身。黄莺被她这么一挽,凉了好几天的心忽然感觉有些暖意了。她侧脸茫然且感动地看着梨花,从来没想到梨花还能当她是姐妹。想着从前自己老是挖苦讽刺梨花,梨花都没跟她一般见识,心里就觉得很愧疚。
东乡被梨花的话堵了个半死,气得吐不出一个字了。梨花又笑道:“你要真揍了我们俩,就算我们家满庭不寻你算账,只怕马六也会跟你过不去。马六一走,鸡犬都飞天上过日子了?你到底是不拿他那管事当管事吧!这不正应了那一句话吗?皇帝走了狗登位!”
“死女人,你骂谁是狗呢?”东乡往前两步晃了晃拳头威吓道。
肖嫂子在旁边瞧着着急,生怕自家男人一激动就走了梨花,回头满庭找他们算账呢!她忙高声说道:“行行行,秦梨花,你有个男人能打,了不得了!我现下就去找管家娘来,我还不信这庄上没王法了!”她正想要去找曹氏,曹氏已经出来了。
肖嫂子急忙告状道:“管家娘,你来瞧瞧,可了不得了!往后这庄上索性改姓谢算了!有个能打的男人就到处惹是生非,欺负完这个就欺负那个!哎哟喂,我可惹不起这姑奶奶哟!我还嫌命太短,天天往海子庙里求菩萨保佑多赏两年的命儿,可不想为了做顿饭把命儿都给搭进去了!罢了罢了,往后伙房里累死累活我一个人做好了,总比没命儿强呀!”1Wzx。
曹氏扫了梨花和黄莺一眼,正想开口时,坐在伙房门口的云阿婆说话了。她一脸不满地看着肖嫂子问道:“哎,肖嫂子,你那话是什么意思?横竖伙房里累死累活就你一个人在做?我这死老婆子不算人呐?嗨!你当我是鬼呢?当我死了呢?我这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成天在你跟前晃悠来晃悠去,倒成了鬼魂了?”
肖嫂子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告状心切,忘记了伙房里还有云阿婆在帮忙呢。她忙对云阿婆陪笑道:“您老人家那话就严重了,我哪儿敢当您是鬼魂呢?马六都说了,您准长命百岁呢!我刚才是太气了,说错话了!”
云阿婆白了肖嫂子一眼道:“真不知道你那气是哪儿来的?是冲人家梨花去的,还是冲我这死老婆子来的啊?是不是嫌我在伙房里碍着你什么手脚了?你直说就行了啊,回头让马六赶了我出庄子去,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饿不死我呢!”
“没那意思,没那意思,”肖嫂子有点心慌了,忙摆手道,“我哪儿说你碍我手脚了?伙房又不是我自家的,谁去我都没话说呀!”
“行了,”曹氏接过话对云阿婆说道,“肖嫂子也不是存心说您的,您也别总拿死啊死的挂嘴巴边上,回头让马六知道了,又得说我们不是了。”
云阿婆微微皱眉,低头眯眼地剥着大蒜,叹了一口气道:“我离死有几步远,自己不清楚吗?天天晚上这么吵下去,我能有几天活命的?明知道我们这些老不死的瞌睡少,还吵成那样,这不是逼着我去死吗?哎哟,马六媳妇,你要有半点孝心,只怕我早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谁都听得出来云阿婆是在帮黄莺说话,言下之意是让曹氏管管梁柏,让她睡个安稳觉。梁柏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红了。
黄莺的心微微一颤,绞痛绞痛的,头一次觉得云阿婆很慈祥。她向来眼睛长在额头上,最看不起像云阿婆这样的乡下婆子,嫌她们又脏又丑又老,说话都躲得远远的。可此刻听见云阿婆这番话,恰如久旱逢甘霖一般地及时,她差点泪流满面了。不过,她也明白,云阿婆会帮她是因为梨花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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