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跟我是对床。”
两个人正说着,车流动了起来,看来前面的事故已经解决了,“看看,我是福星吧。”
“是,你是福星。”林嘉木笑了笑,汪思甜没跟她撒谎而是直接承认了自己在什么地方,又谨守承诺,说实话,让她有点小感动,“你郑哥蹲点回不来了,晚上就咱们俩个,咱们去吃日本料理怎么样?”
汪思甜看了眼手里的红茶,“林姐,下次有这种事你早说行吗?我肚子里塞了一肚子的汉堡炸鸡薯条啊……”
郑铎是晚上九点多回的办公室,敲了门之后没想到开门的是林嘉木,“你还没回家?”
“几点了?”
郑铎看了眼手表,“九点二十。”
“啊……这么晚了……”林嘉木完全一副没搞清楚状况的样子。
“林姐,你快来,马上就演到表哥向大小姐求婚了。”
“表哥?”郑铎挑了挑眉。
“我们在补看唐顿庄园……”
“那你们继续看吧,我把东西放下就走。”郑铎摇了摇头,把背包放了下来。
“这次拍到照片了吗?”
“呵……拍到了,他不是跟他老婆说今晚要加班吗?果然下班时间我没有看见他出办公室,一直守到了晚上七点多,跟他一个写字楼的人走了差不多有多一半了,我装做是接人的,混了进去,他公司灯全都黑了,根本没人在加班。”
“那你是怎么拍到照片的?”
“他的车还在停车场,而且我盯了那么久的梢,根本没看见他出来,我肯定他还在写字楼,就开始一个楼层一个楼层的找,他的办公室在二十四楼,我在十八楼找到了他跟一个女的在茶水间里乱搞……照片和视频我都拍到了,我最瞧不上这种男的,搞外遇你好歹出去开间房,在茶水间玩什么情趣PLAY?十八楼的人要是知道他们在茶水间里搞了些什么,都能把隔夜饭吐出来。”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男的也算是替家里省银子了。”林嘉木看郑铎这个时候还穿着一件半截袖的T恤,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穿这个冷不冷啊?”
“还好,我车里还有外套,我嫌麻烦没穿。”
“你吃饭了吗?”
“我去盯梢前买了份盒饭。”
汪思甜客厅扭头看着这两在门前腻腻歪歪的小声说话,心道他们那个年代的人谈恋爱都是这样吗?磨磨叽叽的……人家上个世纪的人看起来都比他们有效率。
“对了,冯霞和她前前夫的事我查到了一些,准备继续调查,她前夫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郑铎挑了挑眉,“我趁着盯梢的空挡查了一下档案,冯霞的前夫现年七十六,住在夕阳红托老所,我准备找他去谈一谈。”
“那你以什么身份去呢?”
“梁家不是有个姑爷跟我年纪差不多吗?”郑铎坏笑了一下。
冯霞的前夫妻马,退休前是钢厂的车间主任,很有些家底,据说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退休之后在前里也是一把手,无论是子女还是妻子,没有唯他马首是瞻的,郑铎从侧面听到的对他的评价都是这老头子忒霸道不讲理,认准了道理油盐不进,他老婆跟他同岁,临死的那一年还因为打了碎了碗被他骂了足有三,四个小时,这些邻居们都看在眼里的,很为他老伴鸣不平。
冯霞的前前夫死了之后,冯霞回家乡呆了一年,不知怎地又出来了,在一家职介所登了记,冯霞长得不惹人讨厌,穿衣服也朴素干净,其实是很合眼缘的,好多人家想要请她,可她不是嫌待遇不好就是不想带小孩子,一直到遇见这位马主任。
一样是一拍即合,一样是兢兢业业做了几个月的保姆就摇身一变成了女主人,不一样的是这位马主任的坏脾气跟她结婚以后依旧存在,她出去要管,她穿什么也要管……
“我最瞧不惯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到处乱逛的,尤其是凑在一堆打麻将看牌的,男男女女嬉嬉哈哈的在一起,能有什么好?”马主任拄着拐杖说话还是铿锵有力,他说完又看了一眼郑铎,“你说你姓什么来着?是她的什么人?”
“我姓郑,我岳父是……”
“哦,老梁……”马主任点了点头,好像想起了很多事似的,完全忘了这已经是郑铎第三次向他介绍自己了,他好像也不在意眼前人是谁,只想有人听他讲话,“她看着老实,结婚不到两个月就露出狐狸尾巴了,她说我年纪大了,取工资不方便,让我把工资卡给她,我又不傻,当然没给,她当时也没说什么,我后来拿着工资卡去银行取钱,那机器就是不听话,说我密码输入错误,我的密码怎么会错呢?后来机器就把我的卡吞了,她说我年纪大记性不好忘了,到底把我的工资卡哄去了,后来存折什么的我也都给她了,她又说怕我先死了以后她无家可归,让我写遗嘱,我一开始没答应,后来我大儿媳妇跟她吵了几回嘴,她就一直哭,我想着就哄哄她吧,就写了张纸给她……她对我真挺好的,伺候的也周道,会说话会疼人……”
“你们为什么离婚呢?”
“离婚……我儿女逼的呗……”
“你儿女?”
“我大孙子要结婚,没房子用,就想到了我的房子,我大儿子要把全家都搬过来,我不肯,他们几个就联合起来围攻我,说我记性不好啦,什么都不知道啦,被人把钱都骗光啦,冯霞跟我说他们还说她不走就搞死她,我骂他们他们也不听,打他们他们就跑,我老儿媳妇最坏,在背后出主意,净是些损招,后来她跟我说让我把房子悄悄的卖了,她和我一起回乡下盖几间大瓦房,前面有院又后面有山的,空气好,吃得也好,肯定能长命百岁,我就答应了,跟她一起找中介卖了房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事儿让我的儿女们知道了,又是一通的闹,后来我就被送到这儿了。”
他讲到这里,一个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看牌的老头子乐了,“老马,你别在那儿吹牛了,谁不知道你那个小媳妇卷了你卖房子的钱跑了啊!你儿女够孝心的了,要是我早把你拿床破被子卷把卷把扔山里喂狼了。”
“你知道啥你就在这儿胡说?”马主任拿了拐杖就要打那老头,被几个人一涌而上劝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