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肖文玲又流露出了一丝尴尬,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林嘉木瞄到了一个伍字……“喂?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说,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要是有良心的呢,就来看看你儿子,拿点钱做孩子的治疗费,你要是没良心不来也行……你放心,我不会把你说出去的,不是为了你,是不想让我儿子……你什么意思?呵……你是威胁我是吧?我告诉你,你愿意娶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就快去娶,别特么的在这儿跟我废话。”肖文玲挂断了手机,看见满面讶色的林嘉木不知怎地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我走了。”
“你等等,我也买好东西了,我们一起出去。”
“好吧。”肖文玲推着车走在前面,林嘉木走在后面,这个时间段结帐的人很多,两个人排了差不多有十七八分钟才排到自己,肖文玲钱包里的现金不够,拿出一张卡递给收银员,“你刷这张卡吧。”
收银员刷了一下,让她输入密码,但是输入了一次POS机就报警了,“对不起,你的卡被锁了。”
“怎么会被锁的?”肖文玲又拿出了另一张卡,密码还是错误还是不行,一直试到第四张卡,依旧是刷不出来……肖文玲额头上开始出汗了……
“多少钱?”林嘉木道。
“一共是三百一十四元五角六分。”
“刷我的卡吧。”林嘉木拿出自己的卡,收银员刷过之后,让林嘉木输入密码,完成了交易。
肖文玲拎着购物袋有些无所适从,
“你留个电话给我,我搞清楚银行卡的事,马上还钱给你。”
“好吧。”林嘉木在购物小票的背面写下了一个手机号码,
“你是要回医院吗?我开车来的,捎你一程吧。”
“不,我要去银行。”
“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不是要陪孩子吗?”
肖文玲对着电话声嘶力竭地喊着,“巩鑫,我知道你恨我,但聪聪好歹叫了你这么多年爸爸,你这个时候去法院起诉我……冻结了我所有的卡……聪聪还在医院,需要钱治病啊……别忘了,那些卡里还有一半是我的存款……”
巩鑫听着她的哭声,一直纠结愤懑的心情忽然开朗了一些,有一种报复的快感,“聪聪又不是我的种,他怎么样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我还没有跟你要这么多年的抚养费和精神损失费呢。”
“巩鑫,你做事不要太绝情!”
“是我绝情还是你绝情?我巩鑫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你让我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不说,还让我替别人养儿子……现在你知道怕了,后悔了,我告诉你,晚了!”
“巩鑫,你要离婚的话,尽管可以约个时间我们一起去民政局办手续,房子我不要了,我要钱……”
“房子本来也和你没关系,律师说了,房子是我婚前买的,是我的婚前财产,你应得的只是还贷部分,你在婚内出轨,是明显的过错方,我有权要求多分财产也有权要你赔偿!”
“我有罪,我对不起,你可聪聪有什么罪?”
“他的存在就是罪!”
“所以你宁愿闹大是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当了王/八?好!我也不要脸了,我现在就去法院,我要问问他们,冻结了我的所有银行卡,让我没钱付聪聪的医药费,聪聪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能不能负得起责任!”
林嘉木摘下了耳机,从购物袋里拿出一只小黄鸭给宝宝玩,郑铎拿过小黄鸭闻了闻,没有什么异味,看了眼包装……“一百多?”
“国外进口品牌小黄鸭……”林嘉木耸了耸肩,“据说是安全无毒的。”
“那也要回去洗一洗。”郑铎在宝宝把小黄鸭塞进嘴里之前,把小黄鸭抢救了回来,“他们俩个要打官司?”
“嗯。”林嘉木瞧不起婚内出轨替自己老公戴绿帽又生了个父不详的孩子的女人,同样也瞧不起巩鑫这种小肚鸡肠完全忘记了六年父子情的男人,再加上一个明显不想负责人的伍思亮,聪聪这孩子的命也够苦的。
“肖文玲申请法院解冻财产给聪聪治病,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九成。”法院说到底还是维护“弱势”一方的,现在聪聪需要治疗,不管怎么样他也是在肖文玲和巩鑫婚姻存续期间所生育的孩子,肖文玲用两人的共同财产支付医疗费用“理所应当”,只是巩鑫会不会再次怒火攻心谁也不知道。
“要不要把伍思亮的事告诉他?”
“我形成个书面材料,就把这件案子结了,咱们应该做的,已经做完了,最后结果如何,是这三个人的事。”林嘉木却觉得心中始终有一块大石头,这桩案子里面最无辜的其实是受害人聪聪,最后承担后果的也是聪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