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赖皮光涵和萌物刘珏,月容大大松了一口气:以后的事留给以后,先把第一个孩子生下来再说。而且,她还是有些担心,中了失魂那么多年,能生是一回事,还不知道质量如何呢?她这几个月一直跟龚太医反复求证,失魂到底会不会影响她的孩子?虽然龚太医再三安慰,保证她的孩子一定会四肢健全、头脑聪明,可是被现代各种垃圾食品吓怕的月容,还是有了那么一丝忧郁。
晚上,月容在灯下整理乔迁时收到的绣件,还别说,这大庆朝的诰命们还挺知情识趣的,礼物之中居然有不少是给小孩子做的活计:婴儿肚兜、小鞋、小帽,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月容禁不住想:这第一个孩子,从出生到两周岁的衣物,都不需要自己操心了。
月容正一件件看得出神,门“哐当”响了一声,月容抬头一看,是光宇来了。不由一愣,今日不是没安排人侍寝么?难道又要出差?便急急问道:“宇哥哥,你这是要出帝京公干么?”
光宇走上前来,一边捡起一顶婴儿小帽在手,细细抚摸,一边笑着道:“月儿,你就那么想赶我出帝京么?”
月容退了一步,笑道:“哪能呢!我是害怕你又要去抓贼,上两月清剿的那些清国奸细,不是异常凶狠么?听说你的同僚还死伤了好几个呢。”
光宇一笑:“月儿不必忧心,清国再不会派杀手前来,就是另一批杀手,也有了线索,相信过得不久,你就可以出帝京城游玩了。”
月容一嗔:“宇哥哥,我是很贪玩的人么!”
光宇把手里的婴儿帽子往月容头上一扣,笑着道:“是不是贪玩,你自己知道。不过,恐怕你现在,没心思出去玩了吧?”
月容还没回答,光宇接着说道:“月儿,论到生孩子这个事,你要记得当初对我的承诺!”
月容摸不着头脑,懵懂道:“什么承诺?”
光宇把婴儿帽一把抓在手里,“啪”的扔到月容面前的簸箕里,狠声道:“果然现下人多,月儿忘了很多事了!”
月容又退了一步,决定打悲情牌,于是低了头,小心翼翼道:“自昏睡醒来,我的确好多事都记不起来了,宇哥哥还请明示。”
光宇一听,脸色果然缓和了下来,快步上前握住她两手,着急道:“月儿,真的么?那你记不记得绿箭是我送给你的?还有,在江口时我曾经给你雕过一根檀木钗子……”林林总总说了好大一串。
月容有时爽快答应,有时凝眉苦想,有时则干脆摇头,光宇终于慌了,道:“月儿,你这个样子有多久了?不行,我得赶紧找龚太医来给你诊治!否则,再这样下去,恐怕最后你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月容一把拉住他,道:“宇哥哥,别着急。龚太医已经给我开药医治了,这个病症,还是龚太医前几月给诊出来的。龚太医说,这是后遗症,按时服药,过得三年五载就好了。暂时会记不起以前的一些事,但并无大碍,宇哥哥不必忧心。”
光宇这才平静下来,月容看他现下脸上只有着急之色,有些不忍,想告诉他根本没后遗症这回事。但又一想,装着更好,明天跟龚太医再串通一次,做实了这失忆症方好,以后有谁找麻烦,一律推说不记得。月容打定主意,抱着真心的歉意开口:“宇哥哥,我曾经对你许过什么承诺?”
光宇怜惜地看着她,道:“那年成亲,三弟比我先洞房,你后来跟我说,要在三弟之前给我生孩子。”
月容沉思了一阵,确认自己没有给过这样的承诺,这王光宇,必是借题发挥了。心里稍定之后,月容道:“宇哥哥,对不起,我真不记得了。下一个孩子,起码要在一年之后才有可能排上日程,这一年之内,你们好好商议,我也好好想想,好不好?”
光宇看她这样,也不忍心逼她,道:“只要不让三弟排在我前头,什么都可以商议。我回去了,你好好歇息吧。”
月容正暗自庆幸,光宇却用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末了,用拇指轻轻抚过她眼下淡淡的黑圈,狠声道:“刘青岩,真不是个东西!月儿,你以后不要太过纵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