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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回

书砚听了韩紫烟的话买回的药-性极烈,许庭芳初尝情-欲,激烈狂热,一弄一整日,虽是练武之人体魄强健,晕沉沉间也昏睡了两日,简雁容搂着许庭芳又摸又亲,气血汹涌无从满足,回房后,又倦又躁,迷迷糊糊里不停做梦,竟也是昏睡了两日。

韩紫烟见许庭芳房中没有动静,只以为谋算得逞,也不让书砚进去察看,每日施了美色巧笑嫣然,书砚愣头愣脑,还沉浸在他家公子与严容成了好事的喜悦中。

也没进房查察。

忽忽两日去,第三日清晨,相隔不远的两个房间的房门不约而同打开,跨出门槛的两个人,许庭芳眸清气爽丰姿勃勃皎洁如月。

简雁容则脸色晦暗,眼眶乌黑,嘴唇焦枯。

迷梦里不停与许庭芳颠鸾倒凤,气血两虚了。

两人目光对上,许庭芳眸光一闪,不自在地移开,又极快地望了回来。

沙场鼓响,锉锵激越,继而流水清音,温情脉脉。

那天他醉得迷迷糊糊,难道记得的?

简雁容微诧。

想起那日情形,两人虽说尚未入巷没行夫妇之事,彼此也摸遍对方周身上下,没名却有了实,粉面也红了,眼神闪烁,不敢和他对视。

许庭芳本以为那些缠绵只是在做梦,起身时检查过衣服床褥,干干净净,见简雁容时神色有异,猛然间就觉得,那也许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想起那一日情形,口舌交缠,低徊高伏,两个化作一个,如海上飘流的小舟,逐波追浪,恍如梦幻,霎那间又起一身暗火,臊动难言。

两个低着头进了膳厅,浑然不觉长廊一侧韩紫烟眉眼扭曲,恨怨满眼。

餐桌上摆着花生红枣粥,虾仁炒鸡蛋,素炒腰花……极是丰盛,俱皆壮阳养气菜肴,书砚很体贴,这两日都在和韩紫烟探讨怎么给他家公子补身子,每日都敦促韩紫烟做补肾吃食。

简雁容扫了一眼,没有不懂的,脸皮再厚也微微害臊。

许庭芳更是不自在,掩饰着咳了咳,看韩紫烟没有进来伺候,忙动手替简雁容盛粥。

简雁容不便等着他侍候自己,也替他盛粥,两只手端着碗均递到对方面前,小臂交迭时隔着衣衫蹭擦了一下,冬日衣物厚,并没有肌肤相触,禁不住一人血气方刚,一人春-情荡漾,跟亲嘴交颈了似,空气瞬间又热了。

“严容……”许庭芳启唇,自己也不知想说什么,喊得一声停住,眼睛不知看哪里好,低头紧盯餐桌。

大理石桌面,桌沿楠木雕花,花纹蜿蜒相续,精妙奇巧,美不胜收。

简雁容垂首,复又抬头。

虽是臊得慌,有些事等许庭芳这只呆头鹅挑明,只怕不知何时,莫如自己厚着脸皮开口。

采桑是女人,自己也是女人,留采桑在房中的误会不需解说的,只问他能否从断袖路上回头。

“许兄,你……”怎么开口呢,简雁容最是伶牙利齿的,也有些难为情,踌踷半晌,低着头,也不敢看许庭芳,飞快地道:“庭芳,你对断袖有什么看法?”

寻思着,许庭芳情-动时迷糊里嘶声不停喊自己的名字,想必,对自己的情意能把断袖的癖好压下去。

漏听了山洞中简雁容表明身份的最要紧的那一句,不知简雁容是女人,许庭芳想的是:罢了,眼前是悬崖背后峭壁,退无可退,断袖便断袖,跟秀之抢人便抢人,只要严容喜欢的是自己,往后和秀之断了,自己便将她和秀之好过一事丢开。

“虽说人言可畏,可情之所钟,顾不得了。”许庭芳呐呐,看简雁容一只手在桌沿击打,纤长秀美,极想抓住,又害臊,掌心都湿了,手指颤动,半晌没伸出去。

人言可畏指的断袖一癖,情之所钟,他钟情的谁?

顾不得了!

要在断袖路上一奔到底,那自己算什么?

简雁容未料至此时,许庭芳还在断袖路上奔走不回头,不由得黯然,眼眶一红,差点飙泪。

“严兄弟,秀之那头你有什么想法?”许庭芳低着头直盯着简雁容的手,想起迷梦里那双手在自己身上抚摸的形景,俊脸红成大蕃茄,不说与她对视,连抬头都不能了。

扯程秀之做什么?

简雁容心如刀割,自诩潇洒,只是未到伤心处。

忽而,脑袋里轰隆隆闷雷炸下。

难道?许庭芳是断袖,心仪的人是程秀之!

不对,他是至诚君子,若是心仪程秀之,不会对自己还那么温柔体贴。

迷糊里一直喊的也是自己的名字。

心乱了,大理石餐桌在眼里成了重影,才想细问,喧哗声由远及近,极快地来到门前。

走在前台的是书砚,小厮的六角帽子歪到一边,满头汗水,脸色青白,背后跟着赵颂明和冯允,俱是焦急不已的样子。

“公子,严公子,这可怎么办好!”书砚嚎啕大哭。

“许大人,严大人,依两位看,这事如何处理?”冯允和赵颂明齐声道。

书砚年轻也罢了,赵颂明身为府尊,冯允也当了几年师爷,怎么说话不清不楚,让人摸不着头脑。

简雁容皱眉,许庭芳摆手,喝书砚:“慌慌张张的做什,什么事从头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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